他与大哥李惟虽不是同母所生,但宋皇后去的早,他的母亲曹妃便主动将李惟的教养之责揽在了自己个儿身上。
对这大皇子一向关怀备至得远胜自己。
小时候,他有的,大哥一定有,他没有的,大哥还能有,为此他总是愤懑不平,后来大些了,才晓得母亲的苦心。
谢琎心叹,这“制衡曹氏”
和“一碗水端平”
可不是一个意思。
曹氏可是皇帝壮年时一手扶起,以制衡皇后背后的宋氏,但有趣的是,宋氏原本乃是皇帝年轻时力排众议立的皇后,排的是谁?排的又是那顽固的老臣一派。
可见人终是不会长情的,权术这东西早就被龙椅上的人玩得炉火纯青,哪有“一碗水端平”
这么简单。
可眼前之人话说的却这么情真意切,难不成这老二还以为自己是那得宠的小儿子要分果子给受冷落的大哥哥?
李怡瞧他那眼珠子一动,心知肚子里不是什么好话,解下腰间佩刀往那案上一砸,“怎么?有话便说,反正都要砍了你,你说了还能死痛快点!”
谢琎只好更进一步:“殿下心善,如今曹氏一门荣光无可比拟,这本是好事,可中宫之位却以空悬七年之久,皇上却丝毫没有想过要再立后,此番曹大将军在外面征战八年才打下来的胜仗,也只是给娘娘赏了些东西,从淑妃进了贵妃,代掌中宫之印,可娘娘自殿下出生起便是妃位了,殿下以为如何?”
李怡脸色淡然:“自然是因为父皇和宋皇后伉俪情深,也不想我母族做大,你说的我都知道。”
青年皇子一边说,那食指轻轻刮了刮佩刀上的宝石。
谢琎心道,这还差不多。
险险以为他当真骄傲至蠢,不知这宫中朝中的险恶。
接着,年轻皇子阴戾的目光在书生白净的面皮上轻轻一略,“所以,我母亲未进封,碍着你什么事了?东扯西拉的这么半天,你到底想说什么?”
前面句句都是杀头的大罪,到这份上了还能退回去不成?他的决定做得极快。
“可臣却以为,殿下知道的和臣以为的不是一回事!
这说明皇上自始至终完全没有想要让娘娘做皇后的意思。
否则八年二十万大军,不值一个皇后,难道不值一个皇贵妃吗?如此忌惮,便是存了私心!”
他这个“自始至终完全”
说的铿锵有力,说得李怡的拳头紧了又紧忍了又忍才没一拳甩过去,他哪里瞧不见?
虽说本朝没有斩杀文官的循例,更有皇帝被谏官史官骂得七窍生烟却只能忍下,但这李怡年轻气盛,又是个练武的,他不怕他杀气腾腾的左一个喊砍又一个喊斩,就怕他急火攻心二话不说直接劈了自己,于是这话一说,他便老实的像只鹌鹑,一动不动。
再动就是死。
他想。
嘶啷一声,那刀还是缓缓架在了自己光秃秃的小脖子上,李怡面色阴鸷,“还是你要让本宫砍一刀,你说一句?”
谢琎心道反正我今儿落你手里了,横竖也是死,心再一横:
“这说明曹氏锋芒太盛为上者所不喜啊殿下!
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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