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李思诚说道。
这李思诚,万历二十六年进士,如今官拜礼部尚书,这祭祀流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如今听说孝陵被盗,这就如同在说他也有连带责任一样。
况且,这李思诚向来看不上魏忠贤平时的飞扬跋扈,也羞于与这宦官同朝为官。
前两年,紫禁城建三大殿,魏忠贤奉命检查工程进度,李思诚每次见到魏忠贤都昂然不语,甚是令魏忠贤好没面子。
要说视魏忠贤而不见也就罢了,三大殿建成之日,礼部设宴,竟然没有请权倾朝野的魏忠贤,还上书天启皇帝,要求节制宦官,把权力归还给内阁。
此刻李思诚一说话,魏忠贤心里恨得牙根都痒痒,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忍而不。
李思诚继续说道:“说这何监使盗掘孝陵,可有证据?没有证据那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不小啊!”
“没有证据哀家怎么会乱抓人?”
魏忠贤看向李允:“就把证据给李尚书看看。”
李允答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何监使的牙牌,说道:“这是何监使牙牌,在墓中现的。”
李思诚接过了牙牌,看了看,又传阅给其他人,其他人拿在手里反复观看后,又给回了李思诚。
李思诚也不理魏忠贤,站起身来,把牙牌给到何监使,问道:“何监使,你不用害怕,这牙牌可是你的?”
何监使接过牙牌,现确是自己的牙牌,无奈点了点头,战战兢兢说道:“这确实是小人的牙牌,可是前些日子小人的牙牌就丢了,今日才在这里得见。
小人冤枉啊!”
“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此时说话的是礼部侍郎杨景辰。
这杨景辰本来资历和李思诚不相上下,但是由于万历四十年母亲去世,丁母忧回籍守孝了三年,所以耽误了升迁,屈居于李思诚之下。
他早就投靠了魏忠贤,想借魏忠贤扳倒李思诚,成为礼部尚书,所以他处处说话偏向于魏忠贤。
“人可以买通,物又不会说话,不能单凭李守卫的只言片语就定案,未免太过草率吧?”
李思诚说道。
“那李尚书何意?”
魏忠贤问道。
“不如把他先带回京师,交由刑部,再由大理寺好好调查。”
李思诚本为文官,虽有一身傲骨,但八股取士上来的毕竟头脑迂腐。
他一时想不出办法,所以想先回京师慢慢调查。
“既然今上让哀家替为祭祀,那哀家就有权力处理此案。
如果这回京师的路上出了问题,人跑了或者死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这……”
李思诚一时语塞。
“请九千岁定夺!
当时李尚书安排祭祀流程时下官就提出过安全问题,可是这李尚书就是一意孤行,最终才导致出了今天的事情。”
太常寺卿道。
明朝祭祀活动,向来都是礼部策划流程,太常寺负责实际落地执行,所以两个行政机构互相看不上眼,太常寺埋怨礼部眼高手低,礼部看不上太常寺办事拖沓。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常寺更想把此事都推托到礼部头上。
“不如这样,此事依下官之见,还存在诸多疑点,不如让下官即刻就去调查个水落石出。”
说话的是孝陵卫周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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