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松松垮垮的上衣后,茶花指尖略羞耻地在心口处按了按。
葱根白指陷得深了些,确定是又见长了,小姑娘才垂眸瞥向榻旁的布条,将身子重新给缠裹起来。
只有在长大以后她才知晓,原来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可以找哥哥解决的。
可除了哥哥,那些陌生之人她更是不敢开口询问。
只能凭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去判断好坏,自己私下里受着。
隔天不到晌午的时辰,茶花抱了一只极大的盒子进了赵时隽的屋里。
她坐在凳儿上,丫鬟道赵时隽还在洗漱时,她心下便生出些后悔。
往日里许是伺候他习惯了,看着快近晌午的时辰她才过来。
不曾想便正巧赶上他迟起一回。
她枯坐片刻,见里面丫鬟渐渐都退出屋去。
末了一个端盆的丫鬟走到帘子外却被柜角狠狠地一绊。
那丫鬟上半身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看着便是极疼,偏生忍着疼一声没吭,好似怕惊扰了谁一般。
茶花看到盆里撒了一地的衣裳,她做事做得习惯,下意识便要帮忙。
待碰到一条明显是男人贴身穿着绸裤时动作却顿了顿,瞥见上面着了大片的浊痕。
亏得有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才叫她没能失神之下碰到。
丫鬟见她身侧的人,自是一脸惶恐地将地上衣物胡乱捡起,快速消失在屋里。
茶花抬眸,才瞧见不知何时走来她背后的赵时隽,当下正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手腕。
她站直了身子,后退两步,男人才松开了手指。
那股轻微的气息从空气中淡淡掠过,便是叫小姑娘察觉出了,想来她多半也不明白那是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却转身兀自走去桌旁倒了杯隔夜的冷茶喝下腹去。
然后才掀起眼皮朝她看去,缓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
茶花上前将桌上的盒子往前推了寸许,才轻道:“这里头盛的是这段时日您让人送来一些珠钗玉坠的物件……”
“我想着自己用不到这些,便想归还给殿下。”
她今日这样的举止说没有陈茶彦昨夜的提醒只怕也没人相信。
有些东西,看不到影儿,也没能见到个真,光是凭哥哥口头的形容,茶花自然是极难深切地体会到对方口中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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