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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暑气虽浓,但这井台的石板因透着地下的水气,却极是凉爽。

那纱网之下罩的便是今日炖好的糖水,原是由蜂蜜银耳并雪梨共同熬制,闻之便清甜爽润。

原本这锅糖水也可以整煲端去大奶奶饭厅中,方便饭后随时喝上一些。

可是今日碧儿却改了主意,只叫厨房里先盛出三大碗来,放在提盒里,自己拎着,说是先送过去给奶奶他们解解暑气。

小丫头弄好了三碗糖水,碧儿便又催他们抓紧收拾了其他饭蔬果品,待小菜都弄好之后,再一并送到大奶奶房中。

见众人答应着开始忙碌,碧儿便拎着那提盒,直往正房而去。

这工夫夜色深沉,泊春苑内众人忙了整整一日,除了小厨房外,大多已回去歇息,因此廊前廊后,四下人影皆无。

碧儿娇小的身子走得飞快,两只眼睛亦不忘左顾右望,待走到回廊的拐角阴暗处,她收住脚,将身子隐在柱子后面,便打开了食盒。

而这光景,在回廊对面的花丛里,一个瘦弱的身影却紧紧盯着碧儿的身影。

待见她左右四顾后,忽然间在角落里站住了身形,却隐在一根柱子后面,挡住了大半的身子。

那打开的提盒原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刚好凹着一个碗槽,各放着一碗糖水。

碧儿紧靠在柱子上,从怀里偷偷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时,里面却是满满白色的粉末。

她将那纸包里的粉末一分为二,倒进提盒第一层和第二层的碗中,直至那药粉融进糖水,全然不见踪影后,便又将提盒合拢,拎在手上。

对面花从里的人影来回换了好几个角度,却因碧儿既隐在阴影里,又被一根大柱子挡得极是严实,只觉得她似乎打开了食盒,却又不清她做了些什么。

那人似乎低头略想了想,便急忙从花丛中钻出来,半俯着身子,偷偷走进一边的斜廊,似乎是想从那里抄近路到前面的正房去。

碧儿和主子钟秀一般,是个极精细小心的性子,虽是夜深人静,却仍是把一双眼睛,将四处了个精透。

她刚走了不远,便察觉对面那斜廊里隐约有个人影,心中略有警觉,急忙追了过去,却到那人影正匆匆去往正房的方向,细之下,竟是个熟人。

她虽然觉得自己方才隐身处甚是隐蔽,那人应该不会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但她做贼心虚,心中难免忐忑,略一思量,心里便有了主意,只对着那人的背影喊了一声。

“菊生少爷,做什么走得这么快,且等一等我”

那快步而行的身影,正是现下身为大房义子的菊生。

自从丧期开始以钟仁义子身份扶灵守丧后,钟家便暂都称其为菊生少爷。

自打钟仁丧事以来,无论钟信还是秦淮,身上都堆满了诸多繁杂的琐事,从早到晚,竟不得闲。

而这种境况之中,那掌事丫头碧儿的表现,却甚是妥帖周全,很是出了些气力,倒颇让人刮目相。

不过在秦淮心里,见她那副恭顺又不失精明的作派,却总是不自禁地想起诸多宅斗文中的恶毒女配,便常常是在这种面孔之下,装了满肚子的坏水。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或许是得多了,难免留下一些惯常的刻板印象。

或许这碧儿心思灵活,如墙头草般,见钟信和自己势头劲了,便真心依俯过来,也未可知。

但是在他的感觉里,总还是对这个钟秀影子般的丫头,甚是反感。

只不过自己只不过再煎熬些日子,便极可能离开这污浊之地,这些人究竟是趋炎附势,还是阳奉阴违,终将与自己无缘,不如便随她去罢。

他这边作如是想,可是在钟信心中,却又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要知他那日在泊春苑门口当众折了碧儿的锐气,并不是一时冲动之举。

毕竟在钟家苦熬这些年头,别的姑且不说,只一个忍字,钟信原是最识得其中滋味。

按说那日,他原不必过早同碧儿置气。

可是眼下这会子,他方方从何意如手中接了些内宅的权柄过来,大房太太似平静的神情下,双眼中暗藏的一份深意,钟信却了然于胸。

钟仁身故,钟礼受伤,何意如之所以会在此刻接回自己生母,并力推自己上位,想来那原由绝不是她口中的老爷托梦,而是想让自己充当过河的卒子,先帮她撑住大房的场子不倒,才是正理。

但自己既然接了这副差使,自然便要将这盘棋下好。

至于日后这棋局到底是会掌握在大太太手中,还是被自己重新画了楚河汉界,时候不到,谁又知晓。

所以,当二房掌事丫头自作主张置换衣装之时,自己断不能助其威势,而是要先熄了她掌控泊春苑的念头,更是要让她身后之人,明白大房不仅威风未倒,且要东山再起了。

但也正因如此,钟信在折了碧儿锐气之后,更对她格外关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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