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也插进话来。
“他很聪明,所以我能想到的他一定也都能想到。
一会儿我要正大光明,不,我要狂妄之极地走出去,让他失去容忍的耐心恨不得立刻杀了我——但他不会,因为我要直接露出额头的锁链表明觉醒者的身份,让他心生顾忌,让他费尽心思去推测我的能力。
而他或许还会怀疑我是否有同伴在附近,因此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
而我则会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耐心的底线,让他在自身冲动和理性的矛盾中情绪失控,失去判断能力。”
杨小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样一个精神病人应该很难找到死忠战友,只要能让他发疯发狂,不管他们那群人里还有没有觉醒者,我们赢面都会大很多。
如果还有其他觉醒者的话,我甚至有把握说服他们跟我们站到同一阵营,毕竟他们现在只是一群被尸潮吓坏的逃亡者,一群通过虐待他人减轻自身恐惧的懦夫,要让这种人反叛阵营并不难。”
“不过。”
杨小千说出了这个人们最不愿意听的转折词,“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还是基于片面的、未必真实的信息上所做的推测,我不一定是对的,万一我错了,万一他不是精神病,万一他没有失控呢?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后备计划。”
“是什么?”
发现自己越来越难跟上杨小千的节奏,于谦已经暂时放弃了思考。
“就是你。”
杨小千说,“刚才他使用能力时,手臂完全变了样,看起来很像金属。
当然我们也不能确定其材质是不是金属,一会儿我出去努力试探,而你留下观察,等待偷袭的机会。”
“不是说他感知很强,奇袭无效吗?”
“那我们也不能见面就摊牌,一张底牌都不留吧?”
杨小千一边把瓶装饮用水往头上倒一边说,“你就是我们的王牌,当然要最后翻开,说句不吉利的,万一我被人无情碾死,你还能趁机溜走,帮我照看一下我老爹。”
“你不是一直害怕危险吗,怎么想着让我坐镇后方自己过去?”
于谦心里升起一丝感动,这还是此生头一次有人愿意自己冒险而把他放在安全的位置上。
“你去没用啊,智商被碾压的,嘿嘿。”
杨小千用手捋着被水打湿的头发,为头发定型。
于谦竖起一根中指,心中那丝感动烟消云散。
“怎么样,我这个发型,像坐办公室的白领吗?”
杨小千转头,标准的三七开。
王海默然无言,轻轻点头。
“可惜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如果能以一种人见人厌的办公室蛀虫形象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回想起他那些同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好了,王海你跟我一起出去,我俩尽力吸引所有注意,于谦留下注意隐蔽观察,然后慢慢靠近。”
杨小千放下其他负重,只带上之前在刀疤脸那翻出的手枪,和一块黑色的小长方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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