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行。
“刘伯,我们云秦帝国,有没有飞剑?有没有仙人?”
车厢里的林夕托着脑袋看着也暂时退在车厢里一角休息的白发老人,认认真真的问道。
因为根本没有那刺杀的事发生,而且林夕一路上也显得彬彬有礼,所以这名驾车老人对他的态度也相对温和得多,也没有再次展现出尸山血海中走来的铁血气息,但是此刻听到林夕的这一句话,这名一息之前还十分平和的慈和老人却是没来由的恼怒了起来,“林夕,你别忘记你父亲的交待,出了鹿林镇少说这些胡话,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你这句话已经问了我不下三十次了。
若是在中州皇城,你说不定已经被打入了大牢。”
“为什么光说说这样的话就要被打入大牢?”
林夕外表讶然,心中却是暗笑,那次刺杀后的十几天接触下来,这名刘姓老人早就已经被他归类成和他在这个世界的老妈一样的人物,外表严厉但实际心软。
只要不逾越这名老人的底线,他就根本不会显露出他那危险的一面。
“我累了。”
老人的脸一僵,干巴巴的吐出了三个字,索姓闭上了眼睛。
林夕的态度让他无可奈何,面对这样一名彬彬有礼的羸弱少年,他又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不耐而像边军里一样,直接将那些多话的新蛮暴打一顿。
“刘伯,既然你答应了我父亲好好的照顾我,你总也不想因为我乱说话而招来什么祸事。
而且路途过半了,虽然沿途的风景也看了不少,但是对要去的青鸾学院,我还是一无所知,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一点青鸾学院的事…”
但林夕低低的声音却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还有,这么多天,你要是不和我说说话,我都要无聊死了,到时候没病也要憋出病来了。”
听到林夕的前面半句话,闭着双目的老人眉头又是一皱,但是听到后半句,他心中一抹冷意却是随着他的眉头舒展而消失了。
也对,这只是一个从来没有出过鹿林镇的普通羸弱少年,虽然让他觉得十分古怪,但是毕竟不是他熟悉的那些就算单独提刀行进于危险之地十来天都可以不说一句话的边军精英。
事实上即便在边军之中,最让那些蛮子接受不了的惩罚也不是蟒鞭鞭挞,而是在黑屋里面单独关上半个月,而那些黑屋的大小,和这车厢大小也差不多。
一想到这点,这名老人早在无数生死边缘锤炼得坚硬如铁的心,却是骤然融化了。
他突然想到,这十余天之中,这个出身鹿林镇富贾家的少年的表现,除了古怪的话多一点之外,实在已经是大出了他的预料。
哪怕错过了投宿的地头,哪怕只是在草地上打个铺,这个养尊处优的少年也并没有什么怨言,哪怕只能就着没滋没味的冷水啃硬邦邦的面饼,这名少年也似乎兴致勃勃。
“难道那位贵人,只是短短的时间,就看清了他身上的这种潜质,所以才要举荐他去青鸾学院应试?”
猛醒一般,老人的身体微微的一震,靠着的马车车厢蓬的一声,震落了许多角落积着的雨水。
车厢之中一时静谧了下来。
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风霜一般的老人,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少年的眼神清彻而明亮,充满好奇和期待。
两条灰色的老马慢慢的在泥泞的道路上走着,道路的两旁正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春雨沙落,沙沙作响,有笋尖顶着湿润的山泥钻出,和林夕一样青葱而生气勃勃。
“你为什么喜欢说那些胡话?”
老人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伸了伸腿,调整到了一个最舒适的坐姿。
林夕看着这个明显已经被他软化的老人,心中顿时有些小兴奋,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完全新鲜的,他就像是一个旅者,对于任何东西都是更加的好奇。
“其实也不算什么胡话啊。”
他看着这个明显也有许多故事的老人,笑了笑,道:“我看过不少有意思的书,那些书的故事里面,有些厉害的人物都能够飞出飞剑,飞出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而且还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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