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脸色僵了下,低下了眼眸,心知母妃最不喜自己与其他皇子皇女接触,何况是南念还是皇后的女儿。
在少时南渊的身边,他没有朋友,只要他接近某个皇子皇女他就会遭到娴妃的惩罚,让他会在跪在门口几个时辰,告诉他,那些人将来是他的竞争者,这样的话她说过无数遍,那时南渊看着尚在年幼的弟弟妹妹眼底的胆怯与纯真,第一次觉得母妃是错的,自那以后再也没有皇弟皇妹愿意和他接触。
他想去找父皇,告诉父皇他想和弟弟妹妹一起读书练字,这样母妃就不会罚他了。
有一天偷偷的跑到父皇哪里去,本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却看到父皇抱着大自己一岁的南轩在练字,父子间温馨融洽,十岁的南渊透过窗隙楞楞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心里第一次懂得了五味杂陈,却又不甘心。
这时娴妃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低声告诉南渊:“这就是你的好皇兄,独享你父皇的宠爱,你要是不努力就永远进不了你父皇的视线里。”
那日娴妃的话确实让南渊努力起来,渐渐地进入皇上的眼底,也得到皇上的喜欢,可这些永远也比不上大皇子南轩。
直到众臣举荐南轩为太子时,皇上当日同意后夜里又召他一个人去谈话,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和蔼的父皇不复往日的平和,眼底有着怒火却隐藏的很好。
南渊自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一时间也不敢多言语,不然为何夜间要自己过来?
良久,父皇才开口道:“这些年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今日朝中各个大臣说要朕立轩儿为太子,想必你心里也知道。”
知道什么?南渊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知道您更加在意南轩?知道他比不上南轩?…
千头万绪飘过,可一个字也没有能够说出来,南渊只呐呐说:“儿臣知道。”
父皇颇为满意地点下头,就让南渊离开,没有看见南渊心不在焉。
南渊沿着来时的路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另一边进入,南渊看着这个身影只觉得格外熟悉,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直到那个人摘掉帽子,才看见真容,竟是自己的母妃。
等皇上和娴妃离开,南渊还躲在角落,那时的他还不会掩盖自己脸上的表情,心中的震惊如一的反应在脸上,慢慢地变成彷徨与失落。
不知道待了多久,南渊扶着墙站起,这些年所追逐地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原来之前父皇说自己心里知道,是指今日朝中大臣让南轩当太子的事,他虽然早知道朝中有萧氏一族的门生在朝堂也不少,但今日看来是他没有看透,直到现在才知道一切。
母妃,父皇…
娴妃看着沉默不语的南渊,忍住怒火,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南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对自己不似以前那般亲切,连带着问安都带着疏远。
难道他从哪里听到什么风声或者别的?
“你先走吧,等时候到了母妃会告诉你真相的,南念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娴妃没有再管还站在旁边的南渊,转身离去。
南渊看着娴妃离开,那句话快要脱口而出却又收了回来,南念的事是不是您派人做的?南渊实在想不到还能是谁能与她如此仇深!
南渊不由地苦笑起来,母妃做事又怎么让自己知道?真相?他早已知道了,还有他并不想做太子…
此时城外的路上行驶一辆普通的马车,赶车的事一个年轻男子,面容普通,眼神却尖锐无比,似要出鞘的剑般锐利。
这时从前方有人策马而来,马车也随即停下,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对着马车里的人行礼道:“阁主说南国太子已经出发去了长明谷,剩下的事不需要小姐了,让您速速离开南国!”
车内坐的正是那日射杀南念的黑衣女子,坐在车内听见外面的声音,掩盖住眼下的不满,冷冷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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