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妙仪不懂旧例,但是二小姐徐妙清是懂的,周围伺候的教养嬷嬷们也是门儿清,当场就揪出了陪房的毛病。
徐妙仪在军营当过两年军医,行事风格和父亲徐达一样,都是雷厉风行。
既然一定要掌家,她就决心把这事办好了,不让大嫂有挑嘴的机会。
在掌家第一天,徐妙仪就效仿父亲军营立下规矩: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陪房的行为明显是过了,而是明知故犯的大过。
徐妙仪当然知道打板子最伤脸面了。
可是陪房摆明了是故意制造乱象,徐妙仪就决心不给她脸面,坚持要打十板子。
陪房跑到世子夫人这里求援,是存了“打狗也要看主人”
的意思。
将自己的脸面和陈氏的体面捆绑在一起。
一边是心腹,一边是小姑子,前者还明显不占理,但是陈氏觉得徐妙仪坚持打板子这事不放,不肯罚俸取代,是专门打给是她这个大嫂看的。
陈氏的心越来越沉:怪不得都说小姑难缠!
以前三个小姑都懂事听话,觉得言过其实了。
现在来了个徐妙仪,犹如一滴墨水进了鱼缸,全都染黑了,就连妙清也站在她那边,不给我这个嫂子面子了!
陈氏有心维护陪房,说道:“二妹妹,此事是她的不对。
只是她是从小伺候我的老人了,身子骨弱,不禁打的,若打坏了,外面恐怕有人编排大妹妹苛待旧仆。
有碍你们四个女孩子的名声。
你看这样好不好,她毕竟是我的陪房,就交由我处置吧。”
徐妙清点点头,“我们姐妹暂代大嫂主持中馈而已,当然最终要听大嫂的。”
陈氏对陪房说道:“革你半年银米,夺了瞻园的差事,去乡下看管田庄思过吧。”
眼不见心不烦,陈氏如此处置,也算说得过去。
徐妙清和陈氏嘘寒问暖了几句,就告退了,“……大嫂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徐妙清回院的路上,遇见三妹妹徐妙溪拿纨扇扑蝴蝶玩耍,徐妙溪迎过去问道:“那个刺头拔掉了?”
徐妙清点点头:“陪房糊涂,大嫂不糊涂。
罚去田庄当差了。”
徐妙溪松了一口气,“幸亏走了,否则大姐姐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两个夹在大嫂和大姐姐之间也难做。”
徐妙清面有忧色,说道:“大嫂这个人,小事聪明,大事糊涂,眼界不够,当一个合格的宗妇还差些。
大姐姐这个人呢,恰好相反。
小事上不拘小节,大事聪明果断,眼界之高,是世上许多男子都不及的。
所以大嫂和大姐姐是天生的合不来,我们两个妹妹要从中调停一二,否则一家子闹开伤了和气,让外人看笑话了。”
徐妙溪叹道:“好累啊,他们要这样打擂台打到什么时候?”
徐妙清说道:“看谁绷不住了,先服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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