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蹙眉说道:“毛骧,你说魔教的人在凤阳集结,莫非徐妙仪和北元世子都被魔教的人绑走了?”
毛骧也觉得可疑,“奇怪,锦衣卫暗探的消息只是说看见魔教的人,并没有关于北元世子和徐妙仪的线索,这两者之间不会只是巧合。”
两路人马进凤阳城,见沿路商铺都在油漆门脸,替换新幌子和招牌,街上的兵丁指使着差夫洒水扫尘,还有衙役驱赶沿街的乞丐,每人分了二十个铜钱,“这是县太爷发给你们的,半月之内不准上街乞讨,也不准留在凤阳城,拿着钱爱去哪去哪。”
乞丐们见钱眼开,蜂拥而上,拿到钱后使劲给衙役们磕头。
衙役说道:“赶紧滚!
半个月之内不要来凤阳,别出来给爷丢人现眼,否则爷见一个打一个。”
一个老乞丐司空见惯的问道:“这一回那位大官要来?好大的排场啊。
重漆门面,洒水扫尘,莫非是万岁爷要回老家祭拜祖先了?”
衙役说道:“别胡说八道,万岁爷要去那也是你能瞎编排的?这一回是万岁爷的亲家、承恩伯要来咱们凤阳看看。
万岁爷的儿子娶了承恩伯的妹妹。”
乞丐们并不知承恩伯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只听见“亲家”
二字,立刻就懂了,“哦,原来是想在亲家面前摆威风啊,应该的,应该的,我老家穷的连做鞋的布都没有,若亲家要来,少不得腆着脸去邻居家借双鞋穿穿。”
“对对,我们老家也是,一年四季没肉吃,走亲家的时候也要厚着脸皮去猪肉摊借一块肉皮擦擦嘴,蹭上一些油光才有面子嘛……”
乞丐们揣着铜钱出城,去了临县重操旧业,在路边摊喝茶歇脚的朱棣和毛骧对视一眼:怎么承恩伯也恰好出现在凤阳?
“魔教,徐妙仪,承恩伯,买的里八刺。”
客栈里,毛骧将这四个名字写在白纸上,梳理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燕王殿下,他们一起出现在凤阳绝对不是巧合。
微臣怀疑承恩伯诈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在北元世子失踪的第二天出城,一路上停停走走,和沿路官员富商饮酒作乐,因此我们都没有怀疑过他。”
朱棣缓缓点头,“如此说来,他将妹妹王音奴做主嫁给了秦王,卖妹求荣,也是故意为之,为的是令我们放松警惕,以为他死心塌地的投降了。
此人心机之深,连父皇都被他骗了,你我没有猜到是他。”
毛骧在徐妙仪和魔教之间又画了一条线,“殿下,您是否注意到徐妙仪和魔教一起出现的重合点实在太多了?在鸡鸣山的时候,徐妙仪曾经被郭阳天当做魔教逆党抓进天牢,而那时恰好魔教长老狐踪也关押在此。
后来郭阳天莫名失踪被杀,魔教大闹天牢,救出狐踪,徐妙仪又恰好在鸡鸣山行宫里。”
“你说的未免太过牵强了。”
朱棣本能的维护徐妙仪,说道:“徐妙仪那晚被抓,是因她上山采药的缘故。
至于第二件事,是因她在城隍庙遭遇周夫人收买的刺客追杀,那天是你出手救了她,我将她送到鸡鸣山行宫保护,难道说你我也和魔教有关系?”
“这个……”
毛骧顿时语塞。
燕王说的不无道理,徐妙仪每次和魔教同时出现,并非她刻意如此,好像每次都是被迫卷进去的,“如果不是徐妙仪和魔教有关联,那一定是承恩伯和魔教勾结在一起了。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齐齐出现在凤阳?”
“邪门歪道和丧家之犬,臭味相投,想合在一起颠覆我大明江山。”
朱棣说道:“你立刻将此事密报给父皇,承恩伯有异状,其他投降的北元官员也要严加监视,不能冤枉一个,也不能放过一个。”
毛骧:“是,微臣这就去信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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