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玉说我身后没有东西,可是地上的张军却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两只脚还在地上拼命乱刨,听上去就像使劲在往后退。
张军被叶玄给卸掉了下巴,嘴里说不出话,嗓子里却能出声,他要不是看见了什么足以让人惊骇欲绝的东西,绝不会对着我和叶玄的方向拼命叫喊。
我厉声吼道:“沈衣玉,你给我说实话,我后面有什么?”
沈衣玉颤声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
沈衣玉话没说完,张军的方向就传来一阵用脚刨地的声响。
刚才他是在用双脚往地上乱蹬,这会儿,变成单脚使劲的刨地。
张军的脚被按住了?
我脑子飞快一转,双手狠狠一压叶玄胳膊,飞起一脚往桌边的一块青砖上踢了过去,我脚边触碰到砖头的一刻,半尺长短的青砖就顺着我脚尖发力的方向沉进地面半尺。
“走!”
我脚跟落地之间,狠狠一蹬地面,带着叶玄一块儿扑向墙边。
我们两个侧向倒地的瞬间,被我藏在屋顶上的弩箭随之发动,三十几支劲弩围绕方桌骤然击落,箭支破风的声音呼啸而过,被箭尖射穿青砖的炸响声就随之而来,我终于听见桌子上传出“咚”
的一声闷响——有人跳到桌子上了。
下一刻间,正对桌子的墙上轰然爆出了一片火光——被我藏在墙里的老洋炮适时发动之间,烈焰包裹着铁砂横空飞起,从桌面上急掠而过。
老洋炮这种东西的威力虽然比不上现代火器,但是枪砂能够覆盖的面积却不逊于霰弹枪的大小,尤其是在一两米的距离之内发动,足以对人造成致命的威胁。
枪声响过之后,我就听见有人从桌子上倒飞起来,重重摔倒在地上。
那人还没爬起来,我已经一跃而起,抓过架子上的药酒劈头盖脸的浇在了叶玄脸上。
我还没去看叶玄那边结果如何就反手一下,把药酒甩在了自己脸上。
药酒入眼瞬间,我先是觉得一阵刺痛,下一刻间一种难以形容的舒适就在我眼中扩散开来,我来不及享受那种舒适,猛然睁眼向门口看了过去,刚好看见一道黑影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了门口。
“老班,追呀!”
叶玄摸刀就要起身却被我伸手拽了回来:“不用追!”
我话没说完,那人已经冲到了白灯之下,被我悬在门口的白灯在那人接近灯光范围的瞬间轰然炸裂,从灯上洒下的火焰,形同流水从那人头顶散落全身,那人瞬时间被烧成了一只火球,嘶声惨叫跳进了院里。
可我心里却是微微一沉:那人不是沈衣寒。
沈衣寒在哪儿?
簌然而至的惊悚刚从我心里闪过,我就听见沈衣寒的声音从张军的方向传了过来:“有意思!
你的本事不小嘛?跟你交手得处处留神啊!”
我身躯微微一僵之间,沈衣寒的声音就到了窗口边缘:“陈掌柜,希望我下次见你,你还有击退我的本事。”
我听见木质的窗户轻声与窗棂碰撞了一下之后,沈衣寒的气息就在屋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我转过身时,张军早已经气绝身亡。
张军的尸体,身躯紧绷着靠在墙上,一条腿伸的笔直,另外一条腿却蹬进了地里,一双眼睛几乎从眶子里瞪了出来,眼角上的鲜血一直滴向地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我在压制叶玄的时候,杀了张军的凶手就在我们两个身边悄悄爬了过去,身在贴在地上按住了张军一条腿,一点点欺进对方身前,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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