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军营中防备松懈,怕是应该好好整顿一番才是,本公主可经不起下次。”
卿言虽声音虚弱,这几句话却是不怒自威。
“末将惶恐,末将遵命。”
楚慎深深一礼,退了下去,心下对这个长公主又有了新的计较。
与楚慎对峙完,卿言不再强打精神,坠儿看着心疼,赶紧说:“公主喝点粥吧。”
卿言作为病人的自觉是有的,此时的确需要补充体力,也就任由坠儿将煨得软软糯糯的粥喂进她的嘴里。
卿言的伤看起来虽有几分凶险,但将养了几天,还是有所好转,只有伤口处在换药时仍不断的渗出血水,卿言以为是伤口太深,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几日,楚慎果然在整饬营防,卿言吩咐思承留意,思承便把所布置的明岗暗哨都一一记下了。
思承是长公主的人,楚慎自然知道她这是何用意,索性连驻军布防也一并让他看了。
思承虽不是行伍出身,却也懂得一二,对楚慎的套路一眼便瞧得明白记得清楚。
“如何?”
卿言急问。
“公主,楚慎布防严密,未看出有通敌之像。”
思承将看到的军情细细说予卿言,卿言也觉得此方布置甚是稳妥。
“如此说来,楚慎跟川蜀该是没有勾结了?”
卿言这一问倒是更像做出结论。
“若仅从布防来看,确实如此。”
思承又皱了皱眉,“不过,人心难测。”
卿言疑惑,示意他说下去。
“峪山山脉呈西北——东南走向,虽说是我大齐与川蜀和南夏的界山,绵延近两百里,与南夏的交界却仅有数十里,且通境官道只有一条,反而与川蜀的交界长达一百多里,通境官道有十数条,其中矿区官道四条。
峪安既是边城也是关隘所在,重兵把守理所当然,在通境官道处布防也无可厚非,但有一条官道,楚慎的布防却有些可疑。”
“哪一条?”
卿言忙问。
刚问完卿言心里便有了答案,她转眸看向思承,思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继续说:
“楚慎在距离金矿最近的那条官道上布了重兵,但兵力全在矿区隘口,若开采时引隘口塌方,那么兵力将会被阻在矿区的易开采段,而不易开采段便会暴露于川蜀,而无法及时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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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立即接道:“楚慎在峪山戍边已有五载,这一点他若是想不到,该是早就被川蜀把铁矿挖了去,不会等到今日金矿出现,川蜀才绞尽脑汁的铤而走险。”
“若是没有后招,楚慎此举可算是阳奉阴违了。”
“到时候即使怪罪下来,楚慎也可以找个,矿区塌方实属意外的借口,从轻落。”
卿言眼里渐渐泛起冷意。
“公主,就此断定楚慎通敌叛国还为时过早,还需打探打探矿区官道的其他布置才能确认。”
思承若有所思。
“好,尽快探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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