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余龄龄从回春医馆出来后,遂走了进去,以一个银锭子买了伙计一条消息——余龄龄买的是草乌。
她那时并未发现任何不对,直到梁祌次日便酒后猝死,才联想到的种种可能,遂去了另一家医馆询问草乌的药性,得知暴饮酒后不得食之草乌,否则十有八九得把命留下。
这也不能让她断定余龄龄下了毒手,是偶然一次宴会中,她在主人家的假山之后,撞破了余龄龄和梁咏的苟且之事。
在梁咏走后,她听得余龄龄跟身边丫鬟埋怨。
——“我如今才知这梁咏是个衣冠禽兽,竟连弟妹都不放过!
早知如此,我何必将梁祌弄死?”
她才知晓,原来她曾猜到了真相。
是以这辈子,她不仅送了那样的添妆礼给余龄龄,还特意吩咐了甘棠守在了回春医馆门口,就等着余龄龄有所动作。
在她看来,余龄龄并不比余兰兮聪明多少,如今一瞧,果真不失她所望。
不过尚听礼并不愿意将这些说与余龄龄听,只道:“我本不欲与你有何瓜葛,你曾对我落井下石,我还你见死不救,我们本该两清。”
她话音一转:“可是你怎么偏偏就要惹我生气呢?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这不好吗?”
明明她面色平淡,语气也不算冰冷,余龄龄却莫名打了个冷颤。
尚听礼俯下身来,蹲到她跟前,弯了弯唇:“不过表姐啊,落井下石一事,确实令人心情舒畅。”
余龄龄铁青着脸色:“果然是你——”
她愤怒不已,伸手想要去抓尚听礼的脸,可栏杆拦着她,手铐束着她,她根本连尚听礼的衣角都碰不到。
尚听礼动也没动一下,气定神闲道:“你的余生就在这邋里邋遢、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吧,而我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你住嘴——”
余龄龄抓着脑袋尖叫:“我爹会救我出去的!
我一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哦,对了。”
尚听礼打了个响指,“表姐倒是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