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祯即便是在东躲西藏的这一年中,也未曾感受过像今日这样的屈辱。
他双目圆睁,鼻孔都因愤怒而微微变大,俨然一副被气得狠了的模样。
苏鸿祯双唇开合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说辞。
若说出此话的是和他年纪相仿的成年男子,他还能以过来人的身份教教对方,什么是世事浮沉,但,说出这话的偏偏是这样一个奶团子!
这都是谁教她的?!
!
江映澄似乎犹嫌对苏鸿祯的打击不够般,小大人似的继续拱火道:“人生嘛,就是——”
“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一直到她的这一口气全都用完,那最后一个“落”
字才像是终于结束了它的环绕效果般停了下来。
整个刑堂只剩下了苏鸿祯喘粗气的声音。
陆遥微微别过了头,面露不忍。
好好的一个皇子,却被小殿下的两句话就气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是多年之后午夜梦回,都要坐起身咒骂两句的程度了。
不过——
您说您惹她干嘛呢?
陆遥十分护短地想。
跟小公主吵架,无非也就两个结果:
吵输了,自己心里不舒服;吵赢了,明泽帝会让你身体不舒服。
比跟自家娘子吵架的下场还要惨上许多。
苏鸿祯在北疆宫中磨砺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隐忍的功夫,没多久,他就平缓了情绪,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江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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