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道:“他是金陵知府的公子吕康,金陵有名的贵公子。”
苏拙“哦”
了一声,不说话了。
那老鸨不知道何事让吕康气愤离去,兀自在惴惴不安。
凌霜也不理她,领着苏拙向后院而去。
穿过后院,两人从侧门进了东厢一个花园。
这里离前厅已远,临近河边,清幽宁静。
花园里只有一座雅致小木楼。
月下一个清丽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看到凌霜,欢喜地迎上来,笑道:“凌公子,你来啦!”
凌霜笑道:“苏琴姑娘你好啊,我今天来为你引荐一位朋友。”
说着拉苏拙上前道:“这位便是你前日跟我说的那个怪人,他叫苏拙。”
苏琴行礼道:“小女子见过苏公子,早闻大名,幸会幸会。”
苏拙道:“我的大名嘛,可没什么好闻的,今晚厚着脸皮来此,打扰二位的雅兴,只怕姑娘讨厌倒是真的。”
苏琴被他说破心思,微微有些尴尬,笑道:“苏公子说的哪里话,我虽是个小女子,也是好结交朋友的人,尤其是凌公子的朋友,我更是欢迎之至!”
苏拙道:“能做苏姑娘的朋友才是荣幸,只是一晚上先要陪吕公子,又要陪凌公子,姑娘不累么?”
苏琴面色有些尴尬,冷冷道:“你说什么?我可没听懂。”
苏拙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姑娘身上尚有酒气,衣袖上酒痕未干,虽故意用香粉遮掩,却逃不过我的鼻子。
屋里桌上分明有两个酒杯,姑娘方才难道不是在与人对饮?方才我们进醉红楼,老鸨语焉不详,恰好吕康从后院出来,想必这金陵城能进姑娘闺阁与姑娘共饮的,这吕公子可排的上一位吧!”
他说话极快,兴之所至一气说完,苏琴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已是泫然欲泣。
她以手掩面,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转身奔回房间。
凌霜跺脚对苏拙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说着追苏琴进屋了。
苏拙耸耸肩,甚感无趣,走到桌前,提起酒壶,见壶里好酒尚满,似乎没有动过,忙藏到袖子里,不动声色。
这时一个丫鬟进屋收拾桌子,沉着脸冲苏拙道:“快滚开!”
苏拙吓了一跳,道:“我得罪你了么?”
丫鬟道:“你欺负我家小姐,就是得罪我。
小姐本来就受了委屈,好不容易凌公子来了,偏带了你这个讨厌鬼来。
我告诉你,我可不似小姐那般软弱,再不滚,小心我鸡毛掸子抽你。”
说着抬手欲打。
苏拙道:“是你家小姐心急,我还没说完,她就跑开了。
你家小姐衣袖扯皱,手臂上还有淤青……莫非是与吕康起了争执?对了,醉仙楼里敢得罪吕康的恐怕也只有小姐了!”
那丫鬟哪管他自言自语,一掸子打在苏拙胳膊上。
苏拙“啊”
地一声,揉揉胳膊,道:“我走还不成?”
说着赶忙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好歹也将我带到我那间院子去啊!”
那丫鬟虽恼苏拙,但也不敢得罪他,唤来一个女童,将苏拙带回房间。
苏拙独自站在窗口,窗口秦淮河水悠悠。
苏拙举起藏在袖中的酒壶,微微皱了皱眉,自斟自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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