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突然问道。
这个“她”
,许清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这阵子兰妈妈经常陪着顾娘子,人瞧着有点活泛气了,就是不笑了。”
许清搜肠刮肚地想,“总闷在屋子里坐针线,要不就是,摆弄插花什么的哦,她还开始干灶台上的活了,这两天没叫大厨房送饭,都是自己做。
别说,味道还挺好。”
许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旋即反应过来,郎主还没吃上顾娘子做的菜,他倒先吃上了。
天啦,地啊,又得马厩见啦
然而郎主似乎没想到这层,默然一会儿,挥挥手叫他下去。
出了门,许清长吁口气,冲着月亮拜了拜,一溜烟逃了。
烛火昏昏欲灭,红色的烛泪堆得老高,带着寒意的夜风袭来,忽悠一下,烛火熄灭,他眼前顿时暗了下来。
于是屋子里只剩他和窗边白白的月光了。
怔坐片刻,谢景明站起来,腿不听使唤地走向她的院子,轻轻松松翻过墙。
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在自己家里还要翻墙,可脚刚落地,脸上的自嘲就凝固住了。
廊庑前的空地,顾春和跪在香案前,一脸惊愕地着他。
谢景明也呆了呆,这么晚了,她还没歇息
月光洒进庭院,分明是一汪清澈澄净的湖水,树影微摇,便如湖底的水草。
蔼蔼的瑞光银纱般拢在她身上,一切朦胧得像空气中的虚影,她的影子也融化在这无边的夜色中了。
谢景明没由来一阵不安。
“你来了。”
顾春和慢慢站起来。
谢景明不知所云地说“啊,过来你你在拜月”
“嗯。”
“许什么愿了”
“家人平安。”
一时两人又没了话说,庭院里很静,静得仿佛能听见月色顺着檐角流淌的声音。
顾春和转身要走。
谢景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若是你父亲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顾春和没有任何的犹豫,“当然和爹爹在一起,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竟然还是这个回答。”
谢景明苦笑一声,“那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你是摄政王。”
她的声音仍是温柔似水,却轻而易举地让他的心一阵阵发热后又骤冷。
“够了,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顾春和你听着,我喜欢你,懂吗我喜欢你我对你的好,你真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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