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被她的眼神得心底发寒,又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不着痕迹往旁边让了一步,“曹姑娘有事”
曹柔冷哼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如何有那样的厚脸皮,拿着别人的东西做人情”
顾春和脸色微变,“别人你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别装糊涂了,要不是郎主抬举你,你哪来的阿胶红枣我嫂子不计较,我可不稀罕,我们效忠的是郎主,不是你顾家”
顾春和的耳边“嗡”
一响,气得脑子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哪个叫你效忠我家了不过两样东西竟引出你这番话不对,你话里有话,到底想说什么”
曹柔冷笑,眼泪却不由落下,“我想说什么我又敢说什么只怪我曹家运道不好,赶上你爹那个迂腐的倔老头,他只把太子当成正统,明明和李家有仇,还投奔同为太子嫡系的王家。”
“枉费我哥好容易让他清王家的真面目,走就好了呀,竟然舍不得那五百辽人,简直荒唐落得今天这地步,纯是你爹自己作的。”
顾春和越听越心惊,“我爹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大概喂鱼了。”
曹柔怨恨地瞥她一眼,“我哥生死未卜,全赖你爹所赐。
照我说,当时我哥就不该听郎主的命令,就让你爹在王家呆着,哼,离间计反间计,白白搭了我们好几个人手。”
顾春和像是被人重重撞击了下,身子一歪,顺着院墙软软地往下坠。
她浑身都在颤抖,心脏一阵阵抽搐,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某个角落好像裂开了,疼得她想喊,却一声也发不出来。
只能下意识地捶着胸口,似乎这样能让她觉得好受些,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找回一丝清明。
她脑子乱糟糟的,一瞬间千头万绪涌上来,待要细想,却找不到半点线索。
爹爹到底怎么样了,离间计反间计又是指什么
曹柔已经走了,顾春和没有回头找她再问也不会问出来什么来。
她慢慢站起来,机械地挪动着步子,向谢景明的院子走去。
天阴得重了,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安然正指挥一干丫鬟婆子收拾廊下的花草,见她悠悠荡荡游魂似地走来,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安然忙扶着她进屋。
“王爷呢”
顾春和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直愣愣瞧着她,“我要见他,现在,马上”
这样子明显不对劲,安然不敢耽误,立即派人请郎主归家。
很快,谢景明回来了,一进屋,他就直觉不太妙。
顾春和张张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哭腔问“我爹是不是出了意外”
“你又在胡思乱想,”
谢景明温和地笑笑,挥挥手让伺候的人下去,轻轻抚着她的肩头,“过几天我让许清去趟河东,亲自探探消息。”
“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顾春和霍地甩开他的手,惨然一笑,“谢景明,你起个誓吧,若你有一句虚言,我顾春和就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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