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了枕霞宫,立即有宫人上前,俯首道:“苏大人,您的腰牌……”
“嗯。”
苏惊羽拿回了玉牌,挂回腰间,随后扶着太后下了阶梯,“太后娘娘,慢些。”
“你们几个,等哀家走远了再跟来,哀家要和苏玄衣卫说话。”
下了阶梯之后,太后朝身后跟着的几名宫女道。
众女应着:“是。”
“你跟哀家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嘲笑夕婉?”
走在路上,太后平淡地问了苏惊羽这么一句。
苏惊羽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太后多少还是了解贺兰夕婉的,对于贺兰夕婉的话,其实还是信了几分。
“惊羽有罪,不该欺瞒太后,不过,惊羽也没想过事后再继续欺瞒,即便太后不问,我还是会坦白的。”
苏惊羽的声线轻描淡写,“惊羽今日得太后庇护,感激不尽,平时惊羽也不会去招惹夕婉公主,但夕婉公主说话实在过分难听,惊羽并不是指她奚落我与丽嫔一事,而是说她对十殿下的态度,恕惊羽不敢恭维。”
听到苏惊羽提起贺兰尧,太后眉头一蹙,“她又对小十怎么了?”
“臣女不敢有所欺瞒,这就学给您听,咳咳……”
苏惊羽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后捏着嗓子,骄横道——
“大半夜的吹什么笛子,也不嫌吵得慌,你不休息旁人还要休息呢。”
说到这儿,她又放平了语调,改为淡漠宁静,“我在这花园中吹笛子,能吵得到哪个安睡的人?也就途经这儿的人能听见了。”
一句话完,她嗓音骤变,又变的刁蛮:“就你理由多,宫中最近这么多命案,身为皇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出来瞎晃,本就病殃殃的,还不在自己宫里呆着,咱们那高雅圣洁的国师大人可是说了,四处乱走,可容易出意外了呢。”
“出不出意外,不劳皇姐费心。”
“好心劝你还不识抬举,摆什么死人脸给我看,你当我真想关心你?今日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你吵着我了,给我挪地。”
苏惊羽模仿的对话十分清晰,丝毫不似作假,太后照着她的话,脑海中便也差不多能构成那个画面,顿时低斥一声,“岂有此理!
这就是庄妃生的好女儿,对自家兄弟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哀家真是罚轻了。”
“臣女不敢扯谎,这就是前几日,宫中连发命案的时候,殿下只是独自吹着曲子,夕婉公主不爱听,就上去各种冷嘲热讽。”
其实这段对话早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天了,犹记得那时候她和贺兰尧都还不相识,当时她还以国师的身份,帮贺兰尧轰赶了贺兰夕婉。
时隔多日。
这段话搬出来还是好用。
“看来哀家有必要让庄妃好好管教她,这些年,她真是嚣张够了,不知所谓!”
“太后娘娘也别太气才是,心情多放松些,对身子骨才好。”
“呵,一看见她们母女哀家就轻松不起来!”
将太后一路扶回了青镜宫,苏惊羽轻呼出一口气。
在这位老太太面前说话,起码得有八成真话才行,她洞悉力可好着呢。
今日若不是因为贺兰夕婉实在太过,太后又看她不喜许久,这才只罚了贺兰夕婉,否则按规矩,自己也得罚。
不过还好,贺兰尧这个挡箭牌起到不小的作用,太后帮着自己,必定是看在自己照顾贺兰尧许久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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