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岐,”
冷开枢并不打算放过他,“你脸红了。”
“谁脸红了?”
许无涯与路和风回到主室,他眼上带着一圈青痕,一看就是被路和风揍了。
“大师兄脸红了。”
柳元白没忍住笑出声,“无涯师兄,怎么又被揍了。”
许无涯摆摆手:“还不是我们和风脾气大。
先不提这个,大师兄脸红了,那赌注不就算师尊赢了。”
叶长岐忍不住问:“哪有这样算的?”
“怎么不能这样算?无涯之前说的是谁先露醉意,面红耳赤难道不算醉态?”
良云生眯眼笑道。
叶长岐算是明白了,他的师弟们正合伙坑他呢。
柳元白便将尺八与洞箫递来,许无涯也将玉笛供出来,顺带还掏出了灭声,还未开口又在路和风的注视下放在了一侧。
良云生说:“这有三样乐器,既然是师尊赢了,那便由师尊挑选大师兄演奏哪样吧。”
叶长岐熬不过师弟们,只得眼睁睁见开枢星君选了玉笛,叶长岐心底突突地跳了两下,最后放松下来。
万幸开枢星君选的乐器并不困难。
叶长岐便拾过玉笛吹奏起来。
众人静听片刻,倒是许无涯觉得曲音耳熟,轻哼了一段:“这不是栖山师弟曾在瞻九重上吹奏的乐曲吗?”
良云生也听出来了:“果真是栖山师弟演奏的那曲,也不知栖山师弟如今在妖族可否安好。”
他们没有说下去,只因开枢星君把将倾剑置于双膝之上,用关节叩击剑身合乐。
清弹声声入耳,悠远空阔,似匣里龙吟。
良云生便在这笛声与清弹回忆起多年前的罗浮山宗。
那时燕似虞还未出师,吴栖山未归妖族,叶长岐也并未身死,而师尊也不是心魔之体。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们如今在天门山中重奏当年古曲,却已经不复当年心境。
叶长岐演奏完古曲,同开枢星君对视一眼,笑道:“师尊竟然还记得这支曲子。”
冷开枢点头,把将倾剑递给叶长岐,他望了一眼仙阁蓬壶之外,天门山已是近黄昏,此时霞光初露。
天门山山巅覆雪,天地茫然宛如旷野,在万道金光中如同披上璀璨盛装。
山顶之上立着罗浮山的剑修,各个手持佩剑。
这群剑修中唯独冷开枢未持剑,他的将倾剑如今是叶长岐的佩剑,所以正握在首徒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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