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几句话说得温婉,但是该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
第一,他被诋毁了,但这事不怪他;第二,他有靠山,不要想搪塞他;第三,他有目的,如果答应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不易办,所以说完后就乖巧的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等着严夫子说话。
严夫子脸色有些难,国字型脸更显严肃,“胡闹院自有院的规定章程,凡事都是你们说了算,那要我们作甚”
裴宴斜了斜眼,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章程规定办的,那礼苑中的大多数学生可能早就被勒令回家了。
着裴宴不以为意的表情,严夫子头疼,他和温衡几个同席的的想法差不多。
如果说眼前站着的是别个世家子,他不会感到为难。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你既然选择把孩子送到东临,就是期望孩子能更上一层楼,自古师如父,先生管教学生理所应当。
不过,当眼前站的是裴宴,这事儿就得两说。
想到秦王,严夫子心肝肺都疼,明明学识修养足够却自持兵痞,为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虽从不主动与谁为敌,但涉及到庶子,他手段向来粗暴,目前为止还没见过谁能在他手上讨到好处。
严夫子瞥了一眼裴宴,月余不见,倒是稳重不少,知道用脑子说话了,不过更不讨人喜欢了。
又了一眼温衡,得,这边也不好惹。
“你们几个随我去进山长。”
严夫子叹了口气,指了指裴宴几个和温衡几个。
既然敢把人都集合到礼苑来,山长肯定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现在出事儿了,人家让他得意门生陪着,自己一个管教律的,何苦掺和
“是。”
兰苑的几个一听去见山长,脸上不自禁挂上了笑容。
阿衡是山长嫡传学生,如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在,阿衡中举后就去国子学了,之后的几个月对阿衡至关重要,山长怎会让他转来礼苑
“是。”
相反,裴宴这边几个都有气无力,大概越是不努力越是怕见师长,虽然这事儿他们占理儿,但本能还是害怕。
裴宴笑了笑,有恃无恐,虽然没有预料到这么快
就要再次见面山长,不过害怕什么的情绪一点儿没有,反而觉得新奇。
至于让温衡转院一事,他既然明确提了,就是奔着这事一定成去的,这条道不通就选择另一条,反正他爹他奶他大伯经验丰富,肯定知道怎么做。
一行人浩浩荡荡爬到了半山腰,终于到了正在八角亭中练字的刘琮。
这么冷的天竟然在四方透风的地方练字,也是闲得慌,裴宴内心默默诽谤。
严夫子让他们站在原地,自己先行几步去说明情况。
不宽的山道,只够三人并肩行走,两边谁都不愿意让谁,只能排成一排挤上来。
靠崖的一溜是裴宴几个,挨着山石的一溜是温衡几个。
别说此地观景儿视野是不错的,可以到山下的东临院和远处的住宅。
刚下过雪,屋顶道路树头都是雪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圣洁。
远处规整干净的街道上有行人匆匆经过,各家各户烟囱升起袅袅炊烟,充满了生活气息。
“话说这事又不是因我们而起,为什么最后只有我们几个跟着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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