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却对冒着冷汗跪在地上的掌柜道:“将你家的镇店之宝拿出来,买了。”
什么?等等!
沈玹又牵着萧长宁到了一家绸缎庄,萧长宁已是手心出汗,堪比承受酷刑,连连摇道:“别”
沈玹自顾自道:“最新花式的绸缎各来一匹。”
又到了酒楼旁,萧长宁已是承受不住了,颤巍巍道:“真不用,这些本宫都不喜欢。”
闻言,沈玹平静地看她,反问道:“那殿下喜欢什么?”
“本宫喜欢”
疾风骤起,卷起二人的衣袍交缠。
天空中下起了细碎的雪花,开始是一片两片,不稍片刻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落进他的肩头,落在她的眼里。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竟在此时悄然降临。
萧长宁忽的扭开视线,快步走到一旁无人的小巷口,独自平复微微躁动的胸腔。
“长公主”
沈玹薄唇微张,才说了几个字便忽的住了嘴。
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眼神倏地变得危险而凌厉起来,一把将萧长宁推在墙上,将她纤细的身躯禁锢在自己怀中,自上而下俯视她,冷声道:“别动,本督身后的屋脊上藏了人。”
萧长宁一僵,紧张地望着沈玹近在咫尺的俊颜,小声道:“那怎么办,呼救么?”
沈玹嘴角一勾,笑得很是阴冷:“既然有人急着送死,便成全了他。”
说罢,沈玹幽黑的眼睛宛若深潭,定定地望着萧长宁,道:“不能打草惊蛇。
现在,本督要引他动手,需要殿下配合。”
萧长宁顾不得胡思乱想了,艰难地吞咽了一番,问:“如如何配合?”
她眼中倒映着京师辉煌的街道,倒映着深青色的天空和瓦楞,也倒映着沈玹恣意的笑容。
他说,“得罪了。”
漫天飞雪,小巷僻静,沈玹忽的倾身,温柔而又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雪花冰凉,他的吻却炙热得不像话,萧长宁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他吸走,心中一直坚守的某根线吧嗒一声断裂,唯留一具僵硬的躯壳攀附着他,任由他搅得天翻地覆。
沈玹聪明狠厉,自小在刀光血雨里长大,一路神挡杀神c佛挡弑佛地坐到这东厂提督之位,又怎会看不透梁太后的小算盘?
沈玹一方面是为了履行与他人之约,一方面是存心为难太后,下意识道:“太后娘娘若诚心放下身段与我结交,不如,将先帝最疼爱的长宁长公主配给我?”
本是刁难之举,谁知梁太后竟一口答应了。
直到今日成婚,沈玹处理完内贼一事匆匆回东厂,被侍从催促着套上婚服,仍有些不太真实。
他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六年前那个锦衣玉食的娇气小公主,怎么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夫人了。
而现在,长大了的萧长宁娉婷袅袅,却抱着必死的决心嫁过来,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丧服。
沈玹感觉被一只软绵绵的兔子咬了。
他气极反笑,干脆起身端起案几上的合衾酒,递了一杯给萧长宁,“本督知长公主初来乍到,诸多不习惯。
不管如何,这合衾酒还是要喝的。”
萧长宁没有接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倔强,“反正不会白头偕老,喝了也没用。”
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倏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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