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刘氏略略的宽了心。
“是我的错,生了她却没好好顾着她,见她省心,懂事,就没怎么把心搁她身上,待发现的时候,她都长大了,想要亲近亲近,却是晚了。”
“大嫂话不是这么说的,家里的事多着呢,农家的孩子,哪个不是放养着长,你也别太自责,我看如秀就很好,就是性子怪了点,可她还是个极好的孩子,你看看,她现在不仅会识字还会写字呢,咱村哪个比得上。”
阮永氏安慰着,捡了些好的来说。
马上就到了大喜的日子,大嫂这心结不松松,脸上都不显春风,人来人往的看着,不知道得嘀咕成什么样。
本来就有嘴碎的婆子,暗地里眼红着呢,说些不入耳的话,一双眼睛搁在阮家,恨不得把芝麻大点的事扯成西瓜般大的来说,越坏她们就越高兴,见不得好。
阮刘氏经妯娌这么一通安慰着,心情还真好了不少,打起精神操办着闺女的婚事。
嫁妆闺女自己置办了个六七成,可孩子终究只是孩子,净按着自己的心意来,有好些该办的都没有办呢。
阮刘氏拉着闺女细细叨叨的说着风俗规矩,带着她进镇把嫁妆备了个整齐,摆在屋子里,放眼望去,体体面面的,看着就高兴。
村里里的习俗,这出嫁的酒席,是吃的早食。
头天先进厨房,把准备工作做好,次日天蒙蒙亮,就得起来进厨房张罗着,这样的席面,是请了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厨子来常勺,左邻右舍帮着洗菜啊洗碗摆桌椅布碗筷等等,还有烧茶的烧火的扫地招待亲戚的端吃果的等等。
事情多着呢,琐琐碎碎,就靠自家的几个人手还真忙不过来。
这个呀,就得从几天前,挨家挨户的通知着,到了日子让每家出个人过来帮忙。
村里都是这样的,谁家办红白喜事或是旁的什么大事,需要人的就往村里喊,不说工钱不工钱,回头自家办事时,也一样,有来有往。
初秀是成过亲的,可她成亲因着情况特殊,不是按着习俗走。
见如秀成亲才知道,这成亲啊,可真是个累活,太特么的事多了。
她天都没亮就被母亲从床上挖起来上老屋帮忙,这会一个劲的打着哈欠,困的要死。
“饿了话就回家,胡爷爷煮了香菇鸡肉粥。”
曲阳找到媳妇,见到她困意浓浓的模样,有点心疼,拉着她进了东厢的空屋里。
“吃完早食,再睡会罢,这会应该没什么事。”
阮业兴一家子才三口人,东厢有三个屋,以前是初秀住的屋子,现在是空着的。
小明志和胖墩住在业成和业守住的屋。
办喜事,说是吃早食,肯定不会和往常般,这早食得晚些,看这情况,应该是辰时末左右。
因为源河村离杏花村近,要是俩村离的远,这席面就会吃早点,要是再远点,就摆在头天的傍晚吃晚席,出嫁这天的早上就不摆席面,直接出嫁。
现在是辰时初,往常正好吃早食的时候,阮初秀来这里一年多,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肚子正饿着呢,还想着到厨房里看看先拿着馒头啃着。
“你吃没?”
有更好的早食,当然要选更好的。
“没有。”
曲阳等着和媳妇一起吃呢,一个吃没滋味。
阮初秀咧着嘴笑。
“行,咱们回家填饱肚子,吃饱了我再过来帮忙,等送着新娘子出嫁,再回家睡觉罢。”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也没多久了。”
“也行。”
阮初秀和曲阳走时,还跟母亲说了声,省得一会找人找不着。
阮永氏听着也没说什么,让他们赶紧去,别饿坏了肚子。
吃过早食,肚子里饱饱哒,整个人都显精神了些,小俩口在屋里腻歪了会,亲亲抱抱的,走出屋时,就更显精神,满面的春风,笑笑嘻嘻的去了老屋,继续帮着招待亲戚。
到了今天,她才知道,阮程氏还生了个女儿,嫁到了崔庄,过了镇子还要过两个村,才是崔庄。
这小姑的性子,可真不咋滴,阮初秀不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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