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寡妇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眼神空洞失了神采。
“阿杏。”
陈子善对着屋门口喊了声。
他知道阿杏肯定就在外面,成亲那天晚上,就是她扶着母亲站在门外偷听。
偷听的阿杏脸着红,手中无措的走了进来。
陈子善没有看她,指了指瘫在地上的母亲。
“扶着我娘回屋,一会过来趟。”
听到了也好,他也不想说第二遍。
“嗳。”
阿杏吃力的扶起浑浑噩噩的陈寡妇往屋外走。
幸好她在家时天天干着活,还有一把子穷力气,否则,还真扶不起。
好不容易将陈寡妇吭哧吭哧扶进了屋,帮着她脱衣脱鞋躺进了被窝里,又仔细的掖好被子,阿杏擦了把额头的汗,路过堂屋时,进去喝了杯水,解了渴这才往次间走去。
进屋前,阿杏先抬手敲了敲门,得了允许,她才推门走了进去,走到桌子旁就停了下来,隔床有着好几步距离,她很是的拘谨的站着,显得有些紧张局促。
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夫君,脑子一片空白,竟变成了——“陈举子。”
“你都听到了。”
陈子善话说得温和,苍白的眉眼,也透了些许温和。
阿杏痴痴的看着,陈举子便是病着,也是好看的很,像老人嘴里说得神仙似的。
想着,她的话脱口而出。
“我不走。”
跟做梦似的,以为这辈子只能远远的看着,哪里能想到,竟然就嫁进了陈家,哪怕是当妾,她也心甘情愿。
“这是五十两银子,给你当嫁妆,你先收着。
回头我从同窗好友里,给你挑户好人家。”
陈子善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将搁在枕头下的银票拿了出来。
“走罢,这辈子已经废了。”
阿杏咬着嘴唇,眼泪嗒嗒嗒的落着,呜咽呜咽的哭,一个在摇头。
“我嫁人给你,我就是陈家的媳妇,我不走,你不考功名,我不在乎,你不想再娶,正好,我陪着你。”
“拿着银票,走罢。
记得关门。”
陈子善躺进了床里,将被子拉起,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连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阿杏呜咽呜咽的哭了好久好久,见床上没有半天动静,她抹了把眼泪,想着,转身往外跑。
她找陈大娘去,陈举子不想再娶,陈大娘肯定会想法子让她留下来。
“娘。
夫君说让我走,给我五十两当嫁妆,要送我走。”
阿杏进了屋,边往床边走去边说着话,满腔的委屈,听着甚是可怜。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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