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秀没羞没臊的抱住自家男人的胳膊,脑袋挨在他的身上,笑的相当甜蜜。
“爷,你什么时候说分家这事啊?要不要我去镇上送个信?”
阮老头随手折了根细竹枝,边剔着牙边说。
“不忙。
就这两天,他们会回来的。”
镇里能有什么活,也就那么点事。
“明儿还给我送早食麽?”
“送!
爷我们吃甚就给你送甚。”
阮初秀笑嘻嘻的应。
阮老头见孙女这么上道,给了句明话。
“分家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定会分的公平公正,也不偏了谁。”
“嗳。
得了爷的话,我就放心勒。”
过了两日,阮文善兄弟俩干完了手里接的活,寻思着回趟家,老二阮文和神奇的冒了出来,眉开眼笑的跟着往回家,脸不红心不跳的,还乐呵呵的问,干了什么活,一天多少工钱啊,事事都问妥了,最后说了句。
大哥三弟回头娘问起,就说咱们三一起的呗,别把我给落下了,我可不想饿肚子。
阮文善兄弟俩得了阮初秀的信,知道回家后,父亲会提出分家,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就在他们回家的当天,傍晚吃过晚食后,一家子都坐在屋前没有散,阮老头冷不丁的说了句。
“明天早上,我请村长和里正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谈谈咱们分家的事。”
“爹,你刚说什么?”
阮张氏整个都懵了。
没有预兆,不见苗头,公公向来不插手家里的事,怎么会突然说起分家?是不是她听错了?肯定是她听错了,怎么可能分家!
怎么可能,目光落在婆婆身上,只见婆婆瞪圆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阮老头扫了眼众人,沉着脸不耐烦的道。
“我说分家。
没听明白啊?耳背不成?要不要我说第三遍?”
还重重的哼了声,表示自己的怒火。
别看平素阮老头不言不语,跟个透明人似地,在家里却是很有地位。
因他脾气向来不太好,顺着他还行,但凡惹了他,一言不合不是骂就是打,在村子里也同样,让他不高兴了,半点都不顾及,手头边有个甚就拿起来朝着人砸,年轻时的冲动暴躁,现在老了也差不多,没什么改变。
“不是,老头子咱们家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说起分家的事来?”
阮程氏的总算反应过来了,瞧着老伴满脸郁色,她不敢虎口拔须,按捺住自个的性子,讷讷的问了句。
阮老头强硬起来,便是自家老伴,也是不留情面的,说话毫不客气。
“哪只眼睛看见咱们家好端端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得跟着下地早起贪黑的干活,赶紧分,分了家,各过各的,你们三兄弟轮着来孝敬我们俩个老的。”
原来是这岔。
阮程氏心里有底,也就不慌了,放软了语气笑着道。
“说得也是,老头子年岁大了,确实不该干活,这么着罢,打明儿起,你就别下地了,在家里歇着,想干点啥都行,不想干也行,随你的意,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对老伴的性情还是多有了解的。
“我今天说分家,不是跟你们商量。
老子要分个家,还得听你们不成?我就是告诉你们,明天请村长和里正,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过来,谈谈分家的事,老娘们带着三个儿媳好好张罗顿吃的出来,别磨磨叽叽的。”
阮老头拿着烟杆在桌上重重的敲了几下,起身往正屋走去。
留下一家子大大小小面面相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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