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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刘氏被闺女这一声不吭的举动给砸晕了脑袋,良久才回过神来,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个滋味,着实的复杂啊,欢喜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夜里阮刘氏躺在床上,睡不着觉,问着旁边的丈夫。
“咱们这当父母是不是太失败了?如秀自个悄悄地攒嫁妆,要不是我去找她问嫁妆的事,到了这节骨眼都不见她吱个声,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阮刘氏越想越不得劲。
“都怪我,怨我,小的时候没照顾好她,见她能顾好自己,就对她不怎么上心,才长成了现在这性情,你说,就冲她这脾气,真嫁进了陈家可怎么是好?”
“你别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如秀会怎么样,都是她的造化。”
阮文善是有点生气的。
这大半年,他们俩口子为着给闺女个体面的嫁妆,忙进忙出,想的念的全是怎么攒钱,整个阮家都知道,如秀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她愣是一声没吭,就眼睁睁的看着。
说实话,虽说是自己的闺女,可阮文善还真搞不懂他这闺女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这是好事,多好的一桩事,她怎么就不说出来?
“我这心里本来是欢喜地,想着如秀要嫁人,陈秀才对她也好,百般的上心,可出了这岔事,我又不踏实了,总觉得有点慌,如秀这性子。”
阮刘氏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不出形容词,声音有点哽咽。
“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儿媳,她就这性子,我是真不放心啊。”
“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也没少跟她说,怎么做人儿媳,真到了时候,她自然会知道变通。”
阮文善安抚着媳妇。
阮刘氏没有再说话,看着黑漆漆的虚空,整宿整宿没睡着,总觉得愧对了闺女。
隔天,阮永氏过来帮忙,见大嫂精神很不好,吓了跳,忙问她。
“怎么了?这,这是整宿没睡?”
说着,想了想,又笑着道。
“初秀嫁人时,我也是这样,总是睡不着,心里头不踏实。”
“不是这么回事。”
阮刘氏心里乱糟糟的,见到妯娌,赶紧拉着她进屋说话。
“初秀娘我跟你说个事,如秀这孩子,自去年起就慢慢的攒着嫁妆,靠着做绣活挣的钱,一件一件的攒着,昨儿我去问她嫁妆的事,我才知道,她悄无声息的就把嫁妆办了个七七八八,你说,这孩子怎么回事呢!”
“啊。”
阮永氏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事,闺女自个攒嫁妆,连家人都不知道,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这是好事啊。”
阮刘氏直叹气。
“好事是好事。
可你说她这性子,等嫁进了陈家要怎么好?陈寡妇那名声……”
眼看就要成亲家,有些话还是不好出口。
“大嫂你别急,依我看呐,如秀自来主意正,极有想法的,真嫁进了陈家,也吃不亏。”
阮永氏安慰着。
“我看她和陈秀才俩人,好着呢。
她有什么事不跟你们说,可能是打小就养家的,没这习惯。
可成了亲,夫妻俩感情好,就完全不同,躺一个被窝的,肯定有说有聊。”
想想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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