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起来到屋里歇会,一会赶紧下地忙抢收去,我这几天哪也不去,我就拿着根棍子站在树荫下看着你。”
也不知现在管,还能不能管起来。
二儿子太不像话了!
阮文和跪着没有动,不知是没听清楚呢,还是跪麻木起不来。
还是在西厢屋里的阮业山,听到爷爷的话,三步并两步到了院子里,将父亲扶起来,不是他多心疼,而是大伯说的对,爹是家里的主劳力,他要是倒下,业青和业康要怎么办?他在镇里半个月才能回趟家,事做的再多也是有限的。
“孩他娘,你去给二弟张罗点早食,让他吃饱缓缓劲,一会好下地干活。”
阮文善提醒了句。
阮刘氏边往厨房走边应。
“好。
我马上去。”
“大嫂我帮你。”
阮永氏跟了过去。
阮初秀和阮于氏在大锅里清洗碗筷收拾灶台呢,灶台不能用,就只能用小灶,一个的早食倒也好张罗,想了想就烙了鸡蛋饼,让阮文和吃饱点,吃饱了好干活,想出幺蛾子也出不了。
今个鸡蛋饼可是下足了料,特别的香,阮刘氏和阮永氏起着坏心眼,不整香点,也怕阮文和没胃口,不动筷子啊。
他没吃饱,不下地干活,回头二房地里的事,都得平摊到大房和三房头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粮食烂在地里,这是庄稼汉最忍受不的。
“给他吃这么好的早食干什么,浪费鸡蛋!”
阮老头闻着香味,有点馋,不满的哼了声。
阮文善和媳妇多年夫妻,八成能猜到她的想法,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香喷喷的鸡蛋饼,足有五张呢,由着阮永氏端进西厢送过去,搁到了桌子上,阮文和就低着头坐在桌前,看不到他的表情。
阮永氏还挺细心,给提了半壶温开水过来,省得他噎着了。
阮文和就挺了一会,阮永氏刚出屋子,他就忍不住,稍稍的抬了点脑袋,顾不得双手都没有洗呢,就抓了张鸡蛋饼大口大口的吃着,吃了两口,本来跪在地里口干舌躁的,食物卡在喉咙眼有点咽不下去,他又急急的拿着壶灌,都没有往杯里倒。
阮业山静静地看着父亲这狼狈的模样,想着母亲没点反应,也不知何时能好,就对父亲充满了厌恶,恨不得父子俩打上一架,可想想家里的状态,他得忍着,不忍不行啊。
他想,等父亲老了,他是不会孝敬父亲的,二弟和三弟也不能孝敬他,他不配当个父亲!
就让他自生自灭的活着。
收拾好厨房里的活,阮初秀端着汤和温水过来,往屋里扫了眼,视线落到了业山身上。
“这是你娘的药,这是温开水,现在不烫嘴,得趁热喝了药,一会凉了更苦。”
“麻烦初秀了。”
阮业山笑着接过药和温开水。
业康两三岁的时候,没少喝药,闻着那味道,就拧紧了小眉头,不愿意在屋里呆着,扯着阮业山的衣服。
“大哥。”
“这是给娘喝的。”
阮业山摸摸他的脑袋。
阮程氏,阮刘氏,阮永氏,阮于氏,阮初秀,还有阮业山三兄弟,几人都呆在西厢的屋里,一声一声的喊着,一句一句的劝着,总算药还有点热乎气时,让阮张氏成功的张了嘴,乖乖的把药喝了,早上端给她的香菇豆腐汤,热一热,也让她给喝了。
地里还有一堆事呢,阮张氏这事情况稳定,阮刘氏阮永氏急急忙忙的就去了地里。
大房和三房歇了会,早就到了地里去,还把吃饱喝足的阮文和拉到了地里,阮老头说到做到,真找了根粗粗的长木棍,虎着张脸跟到了地里。
也不知阮文和在想什么,可能是有点悔恨罢,可能是知道没有余地,只能下地干活,他一直没有说话,走路也是低着头,干活时也是低着头,效率还不慢,挺快的,看的出来,这是他超常发挥,应该是有些悔恨的。
“奶奶,烦你照看着娘,我带着弟弟下地干活,先把地里的庄稼收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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