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
阮业浩确实有点累,粗着喘气,边擦着汗边往田埂走,寻了块青草茂盛的地,直接坐了下来。
东厢屋里的阮永氏和阮初秀已经说到了西厢二房。
“二伯娘还是不怎么说话麽?”
阮初秀压低着声音问。
说起这二嫂啊,阮永氏满脸唏嘘。
“自打经了那遭事,她是完全变了个人似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好几天难得见她开回口,家里的活倒是样样都拾掇的整齐,比起以前要好多了。
这些日子二房的饭菜也好了些,是业山每趟回来时,总会给点钱,说隔三差五的给家里烧点荤。”
“她也开始学着,用骨头炖汤,费柴木了些,没事时,她就往山里捡柴木。
骨头比肉便宜,还会买些猪下水回来,就是比较难收拾,炒的好也是道好菜呢,她这么精打细算着来,业青和业康都眼见的长胖了些,面色也好了不少。”
说起这些,阮永氏眼里带着笑。
她就见不得孩子吃苦,尤其就在眼皮子底下,总觉得心里不落忍,想帮罢,又怕二房缠上来,不帮罢,眼睁睁的看着又不舒服,现在好了。
阮初秀愣了下,笑着道。
“这是好事罢?”
“算是好事罢。
业山前几天回来了趟,跟我们说起,厨房里的李师傅愿意收他为徒,家里不用他惦记着,他在外面就能踏实的干活。
要是真能学出来,往后啊,也就不愁了。”
阮永氏是相信的,只要肯努力,用着心来,日子还难困死活人不成?真要被困死了,也是自己活该!
“那,二伯娘和二伯呢?”
阮初秀最开始以为,二伯娘清醒后,肯定会和二伯大闹一场,没想到,却是无声无息地,这里头她还真的挺讷闷。
见闺女问起这事,阮永氏笑出了声,笑了会才说。
“你二伯娘啊,就不再伸手管你二伯,也就给他管着三餐饭,脏衣服她不管,还睡到了业山的屋里,业山半个月才回来趟,要不是和业青业康挤挤,要麽呢,就睡业浩屋里。
一家子都把你二伯当透明,也不和他说句话。”
“那二伯是什么反应?”
“你二伯还能有什么反应,自己作的孽,再苦也得自己咽着。”
说起这阮文和,阮永氏从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阮初秀感叹了句。
“二伯要是知道有今天,当初该后悔动手了罢。”
“看他的样子是知道后悔了,可后悔有什么用,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阮永氏觉得这样挺好,虽说二房气氛古怪了点,可日子却比以前过的有条理,三个孩子也算是先苦后甜。
这么一箩筐的话说完时,差不多就得去张罗午饭,话也说完啦,零嘴还吃了不少,阮初秀肚子有点饱,借着消食,进厨房帮着母亲打下手。
阮刘氏来的晚了些,近来有了点空闲,她就努力的做着绣活,想着尽力让闺女嫁体面点。
阮于氏带着小明志,阮如秀没空,她又恢复了和以前般,除了吃饭,一般不踏出屋,关起门来一心做着绣活,她又要靠绣活挣钱,又要自己绣件好看的嫁衣还有鞋袜等,眼看要进八月,有个中秋节,得往陈家送点吃物,她忙的很。
阮如秀心气高,她想要什么就知道要自己挣,打小就是这样,从没想着依靠过别人,便是父母也不曾想过。
她没想过出嫁时拿家里多少银子办嫁妆,上头还有个二哥呢,翻了年就十八,早就到了该说媳妇的年纪,她可不想因着自己耽搁了二哥。
她心里有杆称,别人怎么说她不管,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快要吃午饭时,阮老头拎着只鱼蒌走进了院子,朝着厨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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