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和剥着花生,一粒一粒的吃着。
阮业青和阮业康兄弟俩挨挨挤挤的坐着,也在吃着花生。
想着大哥应该就是这两天回家,所以,才会在爹娘屋里坐着,再过会,天完全暗透,大哥没回来,他们就可以回屋睡觉。
“初秀俩口子,还真把许家的二十亩良田买到手了。”
阮张氏有点眼红,说话带了股酸气儿。
“花了足足一百两呐!”
夸张的比划了两下。
“还真没看出来,初秀俩口子这么有钱,那胰子拿到县城卖,不知道得赚多少。”
见丈夫没搭话,阮张氏仍自顾自的说着,反正是在自己屋里,她声音房间压低着呢,旁人也听不见。
“初秀俩口子这么有钱,怎么不给咱涨涨工钱?好歹那胰子也是咱们帮着做出来的,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也该让咱们这些长辈跟着喝喝汤吧。”
“娘。
二姐给的工钱已经够厚道了。”
阮业青憨憨的笑着,乐呵呵的接了句。
他也会过去帮着干活,初秀姐帐本记得清清楚楚,是多少就是多少,会直接把钱给他。
还有弟弟业康,帮不什么忙,就捡了点轻省的做着,也没亏他的钱,大人半天是多少钱,给弟弟也是多少钱,这钱啊,就跟白给似的。
大哥知道这事,还夸他俩,说他们很好,都学会挣钱还会识字,要好好的跟着识字跟着做事。
阮张氏碍着大儿子的面,对俩个儿子还算好,这会听着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没好气的摆了下手。
“个小屁孩懂什么,大人说话别乱插嘴。”
“二哥说的对啊。”
业康抬头看着母亲,圆溜溜的大眼睛黑亮亮的。
“二姐和二姐夫好着呢,大哥也说他们很好,我都可以攒着钱。”
他小归小,读了点书,听着胡大夫讲故事,到底还是要不同些,又时常和二哥去镇里看大哥,见的多了点,小孩子家家学的也快,还能记在心里,隐约懂了些是与非,有了自己的一番想法。
说起钱这个事,阮张氏就有点生气。
这兄弟俩在曲家帮着做胰子,挣了点钱,大儿子竟然特特叮嘱着,不许拿他们的钱,这钱让他们自己支配,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小小年纪自己挣来的,意义大着呢,大人不能拿。
阮业山说的严肃,阮张氏和阮文和刚刚生出来的苗头,被掐了个干净。
“业青业康呢,不是我要说你们俩,小小年纪攒着钱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收着,要吃肉呢,我去买肉烧给你们吃,要买衣服呢,我去扯了布料给你们做,多好哟,干嘛非得捏在手里,这钱又不能生出钱来。”
阮张氏念念叨叨的忽悠着。
语重心长的看着俩个儿子,她继续道。
“趁着现在有点清闲,攒了多少钱,都拿出来给我,我呢,进镇扯点布料给你们做身新衣裳,要是钱够,再给你做双新鞋子,就做厚厚的棉袄,怎么样?少了呢,我给你们倒贴点儿。”
“娘。
我记得,我说过,今年冬天要给业青业康做身新衣裳,我出钱。”
阮业山推开门的瞬间,话已经说完。
带着一身寒凉踏进了屋里,时时刻刻含笑的眼眸,这会儿却透着微微的凛冽。
阮张氏完全没想到,大儿子竟然会在这时候回来,小动作被抓了个正着,饶是她脸皮厚,这会也面红耳赤,脸皮子烫的紧,眼神上下游离的半响,才讪讪的笑着。
“业山回来啦,我刚和你爹还说着,你今个会不会回来呢。”
“大哥。”
阮业青和阮业康齐齐的起身,扑到了大哥的身边,业康要小点,更些娇气,直接搂着大哥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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