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再添个酱拌苦菜吧。”
三道菜份量少了点,家里那父子四个,饭吃的多菜也吃的多,幸好她割猪菜时,采了大把苦菜。
“不用。”
阮程氏掀了掀眼皮,知道二儿媳心里想啥,她出声道。
“你爹刚刚过来说,午饭得摆屋里吃。”
意思很明显了。
这屋说不是堂屋,而是他们睡觉的屋里。
“什,什么?摆屋里吃?太窄了啊,完全坐不下。”
阮张氏下意识的说了句。
二房足有六口人呢,加上俩个老的,八口人坐堂屋还差不多。
“就俩人吃饭哪里坐不下。”
阮程氏丢下句,端着菜往屋里走。
阮张氏顿时就僵在了原地,好似大冬天被浇了桶冷水般,里外都寒透了。
赶情她这大半天是白忙活了?好个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早点告诉她声,就看她忙东忙西,个老不死地。
“二伯娘这脸色看着不太好啊,是不是突然生病了?”
阮于氏懒洋洋的倚在厨房门口,打趣了句,别提有多高兴。
阮永氏想起她昔日的嘴脸,人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了口。
“估摸着心口疼的厉害。”
“业山娘不用厨房罢?我看你现在也提不起劲来张罗饭菜,那我们先用着厨房。”
阮刘氏温温和和的说了句。
阮张氏看着她们三明显的看戏神情,脸色忽红忽白后又变成了铁青,想说点什么,奈何气过的头,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气呼呼的瞪着她们三个,瞪了会,猛的推了把倚在门口的阮于氏,怒冲冲的回了西厢。
阮老头见饭菜都摆上了桌,看了眼老伴。
“关上门窗。”
“干嘛呢,屋里太暗,都看不见鱼刺。”
阮程氏说着话关上了门窗,不轻不重的嘀咕了句。
“老大家的也是,明明家里还有肉呢,却给了条鱼,这鱼刺特别多,咱们俩老眼昏花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老头给打断了。
“有得吃就不错,别挑挑拣拣。
离老二家的远点,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都还厚道,想想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别再听老二家的挑唆,好好的过着,不起幺蛾子,有我在,老大家和老三家的亏待不了你。”
阮程氏听着心里一紧,垂眼老实的道。
“我现在看的清楚,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咱们俩个老的,好好享享福。”
“嗯。”
阮老头满意的点了头,夹了条泥鳅到老伴碗里。
“吃饭罢。”
多罕见呐。
大半辈子过来,老伴给她夹菜的次数,阮程氏一只手都数得清,想着他这夹菜的原因,莫名的有点心酸,她还真没有想过,风光了一辈子,到老会落到这地步。
在朱家买鸡时,妇人还送了半袋子糠,拌些嫩嫩的青菜叶子,鸡会吃的特别欢实,要是不怕的,可以挑些地龙剁在里头,这样鸡会长的更好,生出来的蛋也会更好,知道他们是头回养鸡,还细细的叮嘱了好些话,阮永氏也在旁边有句没句的补充着,初秀夫妻俩听的格外认真。
回家后,阮初秀将鸡放进了鸡圈里,她去采些荠菜,曲阳则去挖点地龙过来,给鸡拌了盆食,洗了手,夫妻俩开始张罗起午饭来。
下午就在竹林里度过挖了两箩筐竹笋,准备明天上午来剥竹笋,切竹笋,再用热水煮会儿,才能拿出去晒成干,这活可不轻松,估摸着明天也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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