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白翳真的长剑,将要刺向许开阳,我正想着该如何阻止,却听到山庄内传出一阵凌寒的锐鸣声。
众多宾客中,冲出一柄仙气盈盈的长剑,阻挡住白翳真的攻势,下一刻,一名白衣道袍的少年飞了出来。
这人的身形迅轻盈,瞬间闪现到许开阳的面前,将仙剑接在手中,正要关切许开阳的伤势,却见白翳真一击未成,剑势折返,还要进攻,无奈之下,只能并指结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八卦图形,再度挡住白翳真的剑锋。
这少年看模样,似乎比许开阳还要年少些,但修为却比他高出许多,面对白翳真的进攻,竟然能挡住片刻根本不落颓势。
白翳真的身形腾在半空中,长剑劈下与结界相撞产生的气流向外扩散,瞬间掀飞了摆在两边的酒宴,有些宾客猝不及防,被灵力冲撞,摔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见有人阻拦,白翳真微微皱眉,长剑下压,将加持在剑上的力量提升了好几倍,少年的脸色微变,却抬起持剑的右手,撤步一推,两人被力量反噬均倒飞出去。
“孟摇光。”
白翳真倒退几步,在阶前站稳,脸色不善地向少年质问:“看在昆仑掌门的份上,本宗忍让你们三分,但这徐家逆贼,罪恶滔天,不除不行。”
听他喊出少年的名字,我才恍然想起来,这人我曾是见过的,之前跟踪许开阳的时候,只有这么一个少年跟在许开阳身边。
不过因这少年的气质太过温雅,看起来更像是个文弱书生,没什么杀伤力,我才没有放在心上。
不成想竟是看走了眼,这个孟摇光的修为竟是如此之强,不由在心中感慨,那个昆仑门,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孟摇光站稳身体,却并未收回长剑,反而将剑锋横在许开阳面前,明显是有回护之意:“白宗主,许开阳乃我昆仑弟子,即便要清理门户,也是我昆仑门的内务,天衡道宗事务繁忙,此等事情,昆仑不敢假借白宗主之手。”
我想,孟摇光看着年轻,头脑还是挺清楚的,不像那个凌虚子老糊涂,堂堂昆仑掌门,被天衡道宗骑在头上,一点主见都没有。
白翳真道:“徐家乃钦犯,自然与朝廷和天衡道宗有关,本宗没有追究你们昆仑窝藏逆贼的罪名,已是宽宏大量,何况你刚才也看到了,这逆贼在庄内布置火药,险些将在座的诸位炸死,此贼心怀不轨,意在针对我天衡道宗和各门各派,又岂能说是你们昆仑的内务?”
在这件事情上,昆仑门显然是不占理的,怪只怪这个许开阳太过冲动,连累无辜,有理也变无理,不过幸好大黄在暗中破坏了他的布置,不然事后对峙起来,他就更加回不了头。
“即便如此……”
孟摇光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温柔的书生,却偏偏给人一种毫不退缩的固执:“许开阳仍是我昆仑门的弟子,白宗主想要杀他,是否应该先知会我们昆仑门?还是说……”
顿了顿,余光瞥向在座的众人:“白宗主是做贼心虚,意图掩盖些什么,才急着灭口?”
“你……”
白翳真一时语塞,又嘴硬道:“本宗只为朝廷和中原武林肃清贼孽,何来的心虚之说?”
孟摇光挺直脊背,侧身道:“既然不是心虚,还请白宗主解释清楚,我昆仑七子之一柳维扬柳师叔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翳真还未开口,白伶俜便抢先道:“当年柳维扬在死亡沼泽中,酒醉肆行,意图奸污我与折剑山庄的大小姐齐嘉,事后又借酒逞凶,杀害我们天衡道宗的前任宗主曹桓,我们白家也是不得已,才将他杀死的。”
“真是这样么?”
孟摇光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抖的白诺灵道:“依我看,这位庄主夫人应当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吧?”
觉察到众人怀疑的目光,白诺灵激灵了一下,更加往里缩了缩,连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来折剑山庄之前,曾向白汀瑶打听过白诺灵的事,据说这位白家的二小姐,平时温柔可亲,可惜就是胆子小了点,没有什么主见,似乎连嫁进折剑山庄这件事,都是由白翳真和白伶俜做主的,如今看她这副模样,当年柳维扬之死,她应当知道不少细节,更甚至是其中最为关键的所在,否则许开阳也不会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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