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关上门问。
来金就噗嗤一声笑了,走起路脚步轻快:“我可没吃亏,刚才那女人都没碰到我一根手指,还有那个钱掌柜,我昨天完全没留手,他算是破相了!
该!
那个色鬼!
只不过,万一他找上门来要医药费怎么办?”
水银背着手,走路沉稳:“他要是还要脸,过了今天就要躲着你走了。”
来金嘿嘿笑,抓着辫子说:“师父厉害,咱们俩啊,这是文武双全,所向披靡!”
水银瞥她一眼,“有什么就说,不用托我。”
来金也不扭捏,“我现在离了悦客楼,总要找点事做吧,我想做个早点铺子你觉得怎么样?”
水银:“我看你是早就想好了。”
来金:“还不是那掌柜太烦了,谁乐意一直看他那张猪脸,我自己开个小店,省得被他虎视眈眈。”
水银:“你自己开个小店也少不了狂蜂浪蝶,你得想好了。”
来金:“我怕他们吗,到时候我就在炉子上烧个烙铁,谁不怕死谁就来!”
水银:“所以你都想好了,怎么特地还跟我说?”
来金:“嘿嘿,师父,我这不是缺钱吗,你先借我一点,就当你入股嘛。”
水银没跟她客气,回去仔仔细细写了个合同,划分了收益,来金一脸肉疼地签了这契约,然后高高兴兴拿着她的私房钱去搞铺子了。
只是她到底年轻,头一回做这些事,难免晕头转向到处碰壁,水银虽说不管她,暗地里还是和一家要转让铺子的人说好了,让来金终于盘到了合适的铺子。
她跌跌撞撞的,还真似模似样搞出了个小店。
“自己当老板娘多爽啊,就是累了点。”
第一天收工回去,来金抱着钱盒子一文钱一文钱数,像只偷灯油的小老鼠,特别美滋滋,“虽然累,但数钱真的快乐!”
水银在一边看书,推了推眼镜,闻言悠悠道:“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我的。”
来金顿时脸一垮。
对一个财迷来说,把自己的钱分出去真是太痛苦了,她只能不停安慰自己,不是给别人,不是给别人,是给师父,就当是给自己妈养老的了!
一点都不心疼!
这么说久了,好像还真没那么心疼了。
来金这长相就是一把双刃剑,不少客人冲着美人老板娘去她那吃饭,虽然大多只是看看过眼瘾,但也难免有一些登徒浪子。
别人要看,来金任人看,反正看了她也不少块皮还能招揽生意,口花花她也忍了,这些市井中的男人大多都爱说荤话,她早习惯了,但要是想上手,她二话不说就能掏出灶膛里烧红的铁钳。
一来二去,这位“早点西施”
的名头算是打出去了,生意也比想象中好。
有人来向水银提亲,想娶来金。
水银统统回答:“她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她是我学生,不是我女儿,我不能给她做这个主。”
来金想当然也是全部拒绝了。
“我要是嫁,一定得嫁个家中有钱的,花不完的钱,躺着享福那种,人还要长得帅,最少看着得舒心。”
来金回来和她说了说自己的择偶要求,又感叹:“师父你以前肯定是富人家的大小姐,什么都会,一举一动都和别人不一样。”
她这些年已经猜测过不少次水银的过去,自己脑补出了无数恩怨情仇,水银也不说,任她去猜。
来金如今还是期盼着嫁一个如意郎君的,有时候她会忍不住问水银,“师父,你怎么不嫁人呢?是觉得嫁人不好吗,还是没遇上喜欢的?”
水银的回答很简单:“和好不好没有太大关系,我不做一件事,只因为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