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厉霖只差三个马身,安伯尘面色冷峻,四指包紧,食指扶之,右拳稍转,长喝一声,借助马势,猛地俯身刺出。
一寸长一寸强,两将交手,枪的优势在于它的长度,对方兵器刚出手,长枪便已扑至面门。
虽说坐于马背,可安伯尘依旧像先前无数次的苦练一般,长枪划过一条笔直的弧线,重重刺出。
枪方一出手,便生出两个变化,似左似右,层层叠加,远远看去就仿佛两条枪影,难辨真假。
东面高阁上的琉君面色凝重,却是没想到安伯尘在枪道上的造诣比他所想的还要高上不少,余光中,就见身旁男童聚精会神的看着,满脸雀跃之色,只差要叫出好来。
皱了皱眉,琉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重新向演武场看去。
安伯尘的枪虽来得快,且变化莫测,枪到终途越发诡谲,可厉霖却早有准备。
已经输了两次,对他来说可谓奇耻大辱,哪能再输上第三次。
这些日子来,厉霖闭门苦修,请来数名枪道大家陪他对练,对于枪法的各种变化也算了如指掌,深知以锏敌枪当后发制人。
银枪刺穿阳光下的尘埃,携着水火二势捅向厉霖面门而去。
直到银枪距离自己还剩三四尺时,厉霖方才出手。
两柄铜锏好似过涧猛虎,“呼呼”
砸来,正中翻腾如蛇的枪尖。
安伯尘不慌不忙,火借水势,源源不断地涌入臂膀。
这一枪虽已用老,却因后续之力,倒也不惧厉霖的铜锏,在双锏即将闭合的刹那,陡然一扭,好似长龙摇首,正中双锏。
一招过后,两人看似不分上下,可厉霖毕竟深谙正宗马战之法,双腿紧夹马腹,借助马身腰部发力,于马背上使唤双锏毫不费力。
而安伯尘一手拉缰绳,一手持枪,虽借助水火之势,可力道仍旧被分散许多,凭借枪法的精妙抵住厉霖这一砸,虎口却隐隐发麻,整条右臂都变得酸胀起来。
第一次冲锋,厉霖略占便宜,瞬息之后,两人错身而过。
紧咬牙关,安伯尘奔向对面,想借回马的功夫稍喘口气。
就在这时,余光无意间落向不远处的人群,就见百姓们个个面露惊容,张大嘴巴看向他身后。
心头一紧,莫名的警觉生出,这一瞬,安伯尘只觉后背凉飕飕一片。
此时回头去看已经太晚,安伯尘下意识匍匐下身体,手臂发力,自然而然的扫枪于背。
银灰色的枪影掠过演武场,仿佛一张水幕,堪堪挡住厉霖那招“撒手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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