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琰轻哼一声,伸出长臂,握住她的手,随后将人从椅子上拉到自己怀里,又将大手探上她的额头,饱满的额上一片温润,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愿回去,本相只好过来。”
梁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官,半个月未见,虽眉目依旧,但那张小脸这会消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下巴变得微尖,两只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往里凹陷,眼底下一片乌青。
“下官不是说了嘛,很快就会回京的。”
“这里出了这种状况,你原也不准备让本相知道是吧?”
男人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宋绮罗看着他的脸,英俊的眉眼间满是疲惫,她咬咬唇,“下官怕您担心。”
梁琰抚上她的下巴,“你不说本相还是会知道,本相还是会担心。”
宋绮罗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薄唇上吻了一下,“大人,下官错了。”
久违的软糯的声音,梁琰眉眼舒展开来,心中再多的责怪瞬间化为乌有,怀里的人仰着脖子看着自己,想了想,他将手伸到她的胳肢下,微微用力便将人抱上圆桌上坐着,显然,两人还是完全平视,梁琰微微屈身,抬手托着她的脸颊。
宋绮罗两只眼睛眨了一下,她还在想这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出发赶过来的,外边已是三更天,而刚刚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又是一身风尘仆仆。
男人的脸慢慢放大,他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宋绮罗听见他微哑的声音响起,“专心点。”
话音刚落男人的唇便覆上了她的唇上。
宋绮罗呜的一声,梁琰唇上的温度滚烫,她不禁向后动了一下脑袋,梁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牙齿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宋绮罗嘶的一声,他的舌尖乘虚而入,缠起她的舌,肆意纠缠着。
渐渐无力,双手攀着他的胸膛。
梁琰感觉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迫使他想要更多,手掌从她脑后往下移,穿过她的胳膊下方,恍若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前襟,宋绮罗脑子仿佛绽开一朵白花,她无力的推开梁琰,软着小嗓子道,“大人。”
梁琰深吸口气,看来是吓到这小女官了。
腰间一软,梁琰将她抱到床上,看着她有点着急又有点不安的眼神,他动了动唇,在她旁边躺下,“本相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很累了。”
意思是你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
宋绮罗听他这般说,之前心底的疑惑被解开,眼睛却有些酸涩,她主动靠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小声道,“丞相大人,您睡吧,下官陪您。”
夜渐深,屋里的青油灯逐渐燃尽,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柩,洒在屋子里,映着床上合衣而眠的两人。
翌日,宋绮罗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她有点恍惚,难道昨天晚上都是假的,是她的一场梦?她卷起身上的被子,将手伸到旁边的位置上,一片冰冷呢,可是为什么,她能闻到那抹淡淡的松竹香,属于丞相大人的独特的味道。
在她恍惚时,房门被打开,只见一身黑色锦袍的梁琰单手端着木盆,另一只手关上房门,见她看着自己发呆,他走近,将木盆放下。
“在想什么?”
“刚刚醒过来,发现您不见了,还以为昨天都是假的呢。”
她如实告诉他。
“今天起早去安排了一些事,看你睡的沉,便没叫你。”
宋绮罗似乎想起什么,她啊了一声,忙起身下床穿上鞋子。
“怎么了?”
“昨天和知县大人说好要去看看药材研究的如何,没想到睡过头了。”
她在铜镜前急匆匆地梳着头发,披在肩背上的长发有几缕纠缠在一起,她又急又慌,拧着眉作势要直接梳下去,只是还没来得及碰上头发,便让梁琰抓住了手。
“本相来了,这些事就交给本相,你不要再出去,外边疫病严重,你身子又弱,在回京之前就留在知县府,哪也不许去。”
男人口吻强势不容反驳,宋绮罗抿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不说。
铜镜里,她看到他弯下身子,伸手轻轻地解开她缠在一块的长发,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底又是一阵暖流淌过。
“大人,下官处事能力也许不够强,但是下官想,只有参与进去,才有进步,对吧?”
深色的木梳握在他修长的指间,他又将她乌黑浓密的长发梳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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