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汉字功底深厚,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谢谢”
二字。
这就是现实和梦想之间的差距吗?
我差点哭了。
可还是得昧着良心,在上面回复:“你的字,跟你的人一样。”
想想觉得这样太直白,又划掉了,换上一句我认为很含蓄的话,“字如其人。”
“你是说我长得难看?”
靳静回复。
一定是故意的。
我接过本子,把她这句话划掉,在下面写了几个字:“字不难看。”
靳静一愣,马上写上:“这还不难看?”
“不难看出是‘谢谢’。”
靳静噗嗤一笑,不止是她方圆十公里,就连千里之外的陆老湿如此扯蛋(你想用“淡定”
就用“淡定”
,反正到了我这里统统不算,就只能改为“扯蛋”
)的人都惊动了,可他居然只是看了看靳静,就继续讲课了,中间连一点停顿都没有,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听到靳静那令人百听不厌的笑声。
不过不会有人煞风景的去提醒他的,毕竟谁也不想辣手摧花。
于是我们很默契地、默默地听陆老师讲了十五分钟的课,就是老子训话都没这么认真听过,至于我们到底听了多少进去,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下课铃响大家一定是都能听到的。
陆老湿还没走出教室,那些男同学便呼啦啦一下全围过来了,他们张起铜墙铁壁张开血盆大口张着九阴白骨爪——张牙舞爪来势汹汹,令我错以为他们是来打我的,吓得我屁滚尿流抱头鼠窜,差点没抱住靳静歇斯底里喊“救命”
——我发誓我是真的被吓到了,而不是想揩油。
可现实却是我腿脚发软跑不动,手臂酥软挥不开,在外人看来,恰似我沧海桑田处变不惊,海枯石烂不忘初心,连靳静都忍不住抬起头——高看了我一眼。
接下来,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我发现我走不掉了,死定了。
下一刻,有人动了口:“靳静同学,你是哪里人?”
“靳静同学,你喜欢吃什么?”
“靳静同学,你喜欢唱歌吗?”
“靳静同学,你会不会跳舞?”
“靳静同学,你有男朋友吗?”
“靳静同学,做我女朋友好吗?”
虽然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听得人头昏脑胀,但得知他们并非冲我而来,我也是松了口气,就像人临终咽下最后一口气一样,整个人倒在了凳子上,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人管我了,这让我有一种曝尸荒野的感觉。
我本来想给自己收尸,去厕所撒泡尿,现在临时决定坐下,听听靳静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