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生,命很苦。”
还是一样的开场白,可声音听着酸酸的,纵然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还是听得眼窝发酸;这还不止,我甚至觉得鼻子也在发酸。
我直接给靳静打了100分——这催眠效果太好了!
冷不防,靳静问我:“你初中时喜欢过的校花叫什么名字?”
我不假思索地答:“莫玉露!”
话一出口便觉不妙,又不知道靳静会怎么想,我后悔得想把伍兵狠狠地拖出来暴打一顿,以缓解我无处安放的悔恨之情。
“好的,为了让你能更快地入戏,我姑且把这个女生叫做莫玉露吧!
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我没意见!”
再在靳静面前说有意见的话,只怕我又忍不住要把伍兵狠狠地拖出来再毒打一顿,以再次缓解我无处安放的恼悔之情。
“那就好。
莫玉露从小就像瓷娃娃一样可爱,又像宠物狗一样听话,但爸爸重男轻女,”
靳静说着悲伤的故事,脸上依然一片宁静,“虽然他确实很爱她,但这份爱是有所保留的;他想和妈妈一起再要个孩子,最好是个儿子。
他想把这份毫无保留的爱完完整整地留给儿子。
可是妈妈生她的时候没有保养好身体,想再生个儿子已经力不从心,而爸爸……想再要个儿子的念头一直没有消散,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快生快生……妈妈最终还是妥协了,很快她就有了宝宝。
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伴随着大出血,她疼得死去活来、叫得声嘶力竭,那无助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莫玉露的脑海里。
最后,虽然捡回一命,身体却已彻底垮了。
她就这样仿佛老了三十岁。
而莫玉露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从此她脸上再也没有笑容,活得小心翼翼。
她也曾恨过弟弟,不过知道那终究不是弟弟的错,后来也就释怀了。
她也和一般家庭的姐姐一样,爱护着弟弟。”
“弟弟成了全家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这使莫玉露开始认识到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在她的家里,男女的差别比天还要大。
刚开始,她还不服气,心想:‘女儿和儿子不都一样吗?’她就是要证明给爸爸看,儿子能做到的,女儿也一样能做到!
她拼命地学习、学习、再学习,只为了成为爸爸的骄傲。
每一年的‘三好学生’、年级第一名、各种竞赛‘一等奖’……她几乎都拿到了,她把弟弟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弟弟和她的感情,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喜欢着姐姐。
可她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