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说我就是恋父情结,所以才会一见到画画儿的就像狗见到屎一样。
也只有他敢这样说,换成其它人,我会直接掐断他的脖子。
没错,我是见到他画画之后才决定缠着他的。
自从小巷子里我看到的那条疤后,让我整整失眠了好几夜,可是在那之后我就也再没有见到他,但有人却知道他在哪儿。
我拿着此生觉得最好看的笑容向魏成询问那个男生的下落,魏成在一声冷笑之后,才鄙夷的说了一句在锣鼓巷小公园里见过一次,就看着他神经兮兮的坐在歪脖子树下。
我假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那真是感谢了。
甩了一根四个圈就往锣鼓巷小公园找去。
那是个下午,天上挂着太阳,小公园树多人少,乘凉的时间也还未到,所以人就更少了。
发现他的时候,果然是靠在一根歪脖子树上,手上拿着画板。
我不得不用我此生拙劣的语文词汇来形容一下这个场景了,因为实在是,有种道不清的偶像感,而并非魏成所谓的神经兮兮。
他穿的是件黑衬衫,没有白衣少年的翩翩,可是却沉静的像松石。
白色帆布鞋特别的干净,在这片林子里格外醒目。
没错,老歪脖子树用它的斑驳恰到好处的给了他漂亮的背景,一片一片的光斑就那么投了下来,头发上,衣服上,腿上。
可是这看起来并不像残次品,相反,像是美好的点缀。
可能因为他的表情太过认真,而手腕脚踝又太显苍白,这种奇怪的融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而那道疤,此时也早就显得不再重要。
我在脑海各种脑补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他对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而是一块干净的空地,那他在画啥?我惊异的仔细的瞅了瞅对面,蚂蚁?土壤?落叶?
“你在看什么?”
这次这句话听起来,比之前的谢谢接地气的多。
“我?嗯······蚂蚁?落叶?土壤?额,大概就是这些。”
我有点紧张的交叉了下手指,尽量保持我们是偶遇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
他头都没转过来,但就已经知道我的目标就是他。
“你咋知道我来找你的?不是路过?”
我知道被戳穿的样子很蠢。
“因为这个点,没有谁会无聊到来这里捉蚂蚁。”
他放下画板,终于抬起头看向我,表情和那天咄咄逼人的眼神有些相像。
这次,我把目光迎了上去,他的脸并没有那么可怕,相反,透着一种沉着和敏锐,我故作轻松,“万一我就是想来捉那么几只研究研究呢?”
“哦,好啊,我把地方留给你。”
他撑起身子拿着板子就准备离开了。
“诶,我说你会不会聊天?”
我走过去,直接扯下了他的画板,“我倒要看看你不画蚂蚁,画的是什么~”
结果,一张俊朗的少年脸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没错,不是树,不是鸟,也不是裸体女人,画上的竟是一张少年的脸。
我仔细端详他的棱角,似乎熟悉可却又陌生,总觉得像谁但又觉得从未见过。
“你是·····弯的?”
我痴痴的看着画上的人,一个男人在没有任何参照的情况下画出另一男人,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不过是练习,今天的任务就是画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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