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可以当神坛上的菩萨了。
他先骑上车走的,上车的姿势轻盈优美,好看极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人有没有一点不那么擅长,做起来比较挫的事啊?
骑了一截的他,回头喊她,“快上车啊!
傻乎乎的!”
“……”
傻乎乎的……
和他比,她的确显得有点傻乎乎的!
有的人生来就是让人自惭形秽的。
她骑上车去追他。
从酒店到江边,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阳光,江滨,少年。
洲上公园里已是满园橘红,远山为伴,江水环绕,行走在雅致蜿蜒的小径,阮流筝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今天原本穿的是一件藏蓝色夹克,非常成熟,成熟到是诸多中年教授大叔的标配,纵然穿在他身上赋予了这件衣服不一样的挺拔俊秀气质,但衣服的年龄标志在那,她想他是为了这个学术会刻意扮老的。
此时两人骑车都骑热了,他脱去了外套,搁在车把手上,只穿一件白衬衫,半靠在自行车上,顿时,那个校园里清秀美好的少年又回来了,唯一不同的,是浅锁的眉,凝着淡淡忧郁气质。
他的目光绕着远处的山,眼前的水,还有公园里满园橘红一周,最后落在她身上,轻声问她,“流筝,你从前经常来这里吗?”
“没有,偶尔吧,学习还是很忙的。”
江风一吹,她的发丝凌乱,尽数糊在她脸上。
她有些忙乱地抓着自己那不听话的头发,刚理好一把,另一把又跑了出来。
忽然,头上多了另一双手的触摸。
她愣住,而后那双手轻柔穿过她的发,于乱风之中把她的头发尽数拢在了一起。
“有皮筋吗?”
风过处,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微微地颤。
她心里某个地方也微微地颤,他却已经看见她手腕上的皮筋了,捋下来,给她把头发绑好。
她的手腕僵住,腕子上一圈,好似火烧一般,大约,她的脸也跟火烧一般吧。
曾几何时,他也这般耐心地帮她绑过头发,那是她赖着他绑的时候。
外科医生的手都很巧,没有什么做不了的,他给她缝扣子,最后打结的时候会像打外科手术结那样,如同挽花一般,很是好看。
那时,她想提醒他,缝衣服打结不是这么打的,可是又贪恋他打结时好看的样子,便不说了,只是扣子掉了或者别的需要缝补的时候总是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