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霍地站起,手指直直地指向孟静娴,柳眉倒竖质问道:“你向本宫哭诉王爷冷落你,本宫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教导你:了解王爷的性情和爱好,哪知你如此蠢笨,竟凭一枚小像就诬告王爷?”
孟静娴此刻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直着脖子道:“臣妾与甄娘子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是剪秋将纯元皇后的画像拿给臣妾看,臣妾才能辨认小像与甄娘子相像!”
剪秋忙跪在地上,急切道:“娴福晋不要乱攀扯,是你来景仁宫请安,问殿里所挂的画像是谁?奴婢才告诉您是纯元皇后。
怎么到了娴福晋口中却是别有用心?”
皇上听到她们将纯元皇后也拉扯进来,更是生气。
他拧着眉头怒道:“都住口!
孟氏不贤,果郡王带回府中自行处置,只是再不许入宫。”
他顿了顿又望向皇后,满眼都是失望之色,而后转头沉声道:“皇后无德,谋害皇嗣;皇后无能,挑拨宗亲;禁足景仁宫,无朕的旨意不得出。”
皇后那纤细、挺拔、高贵的身躯终于萎靡佝偻下去,她的脸色像白纸一样苍白。
还未等众人说话,只听殿外响起一阵嘈杂之声,接着苏培盛匆匆进来,“皇上,延禧宫的菊青求见,她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皇上。”
众人都是诧异,安贵人刚刚过世,她的侍女就要见皇上。
皇后忽地有不好的预感,虽说宝鹃是景仁宫的人,但安陵容却在此时忽然翻水。
菊青更是后来才被宝鹃收服,不知她还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她看向剪秋,用眼神询问,但剪秋却摇了摇头。
皇后的心更加沉了。
菊青进来后跪倒在地,从袖口中抽出一张折着的信笺。
那信笺看起来泛着淡淡的粉色,皇后忽地死死攥住宽大衣袖里的帕子,她怕那就是她一直找的东西。
苏培盛将信笺呈给皇上,皇上一目三行,直至看到最后的签名是乌拉那拉宜修。
他目眦欲裂,举起手边的缠枝竹纹茶盏狠狠地贯在地上,怒喝道:“大胆!”
众人吓得跪倒一片。
皇上闭了闭眼,定了定心神,他凄凉地望了望窗外,而后又望向皇后,那眼神是如此的寒冷、愤恨、失望。
“皇后罪大恶极,废去后位,收回玺绶,着赐死!”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都惊呆了。
皇后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剪秋也吓坏了,她赶紧扶住皇后倒下的身躯。
皇后不再恳求,只是颤抖着唇齿道:“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
皇上厌恶至极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将那信笺拂到她面前的地面上,皇后捡起一看,顿时犹如坠入冰窖,果然是她写给太后的认罪书,那是她用药害死纯元母子二人,而后被太后现。
太后大怒但也没有办法,就命她写了认罪书。
本来太后去世后,皇后找了许久,也问了竹息,但均未找到。
皇后本来还以为是竹息私下藏起,她本想找机会了解王爷竹息,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她没想到这东西却是在安陵容手中。
都管她自以为是,她早就感觉到安陵容心思缜密又心狠手辣,但自认可以驾驭,哪知却被她临死之时摆了一道;而死后又留了一手,真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反倒让鹰啄了眼睛。
众人皆很有眼色地静悄悄地退出了殿内,此时殿里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二人。
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而皇后瘫坐在大殿中央。
她再没有昔日高贵的仪态,而是垂着头佝偻着身躯望着那张置她于死地的信笺,思绪却回到了过去。
皇上明明答应她待她生下阿哥后就立她为嫡福晋,哪知纯元却后来者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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