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最远的疯狂,
掉回最原始的森林,
喝下最毒的穿肠酒
推开窗背对夕阳云海茫茫。”
墨绿玻璃瓶瓶中酒的液面开始摇晃塌陷。
三秒后玻璃碎裂声酣畅淋漓,这一幕跟现在被现实击碎的年少水晶一模一样。
我慌张地拉着卡住的拉链,生怕这美景即将破碎,飞速扭动笔尖追逐记忆的节奏,数学课本空白的扉页迷途茫茫,笔画舒展浪迹天涯。
班里的同学看到文字这般的无法无天,告解着我被判反革命罪行。
最后一字落款。
“诶诶。
你这是要赶上我的节奏吗?”
她玩笑着指着我那一摞期中的泛黄潦草的试卷、雪白褶皱的答题卡。
发卷的时候,谁那么闲的分类整理,我和周围的人从来都是一股脑直接塞进位斗里。
“随便吧。
我不在乎这些。”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数不清的几套卷子溺死在了火海里。
我知道你喜欢火。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她说。
“合着你从来没把我当兄弟啊?”
“mightbe.”
“fuckoff!”
不知多少年后的同样时间,她感叹当时我的手挥扬得如此洒脱,与此相比,以前的旧日种种更像一个——地底人。
这一景象仿佛和曲高和寡的英国管弦乐演奏现场上一样,音阶暂停的时候,没人知道是否应该鼓掌,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人起头,全场就会拈来狮海狂涛。
“不管他妈的考试,这本质上从未属于我们!”
宋云哲叫骂着。
“喝两口消消气儿。”
马浩天像极了这儿的老黄牛,淳朴地道。
顺便捅戳着那团篝火,有几块黯然失色的木炭消散在尘土里,空气中弥漫着和教室里二氧化碳不同的味道。
红薯在薄凉的夜晚回味悠长,正如——别人的东西总比自己的好。
想想没多长时间——一口饮下万川江水,衔杯乐圣自诩圣贤了。
四个人把绿得像火车皮一样的酒瓶倾尽全力打在了厕所的墙上,丝丝泡沫让墙上涂鸦抽象迷离。
门内有个矩形的尿池,它的上方划过一条完美的二次函数曲线,眼前一黑蓦然呼吸紧促,空气变得朦胧不真实。
灌了铅的躯体踏出门,我紧拥着她,泪蒸发在淡淡的幽香中,世界静极。
他们俩走了......看着我怀中的她,彼此交换心脏的律动。
我怎么了。
这场景和梦里的纪年历仿佛一模一样。
顷刻间,宛如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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