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立起身,覆盖的僵硬肢体顷刻通上寒冷的电极,哆嗦坐到满是灰尘的桌旁,翻开《空白地图》,目光无比贪婪地飞速流转,有着她惯性的特点,翻篇后回看之前的文字,永远会怀疑记忆被鬼魂篡改,在贯穿身心的乏力下隐约感到不寒而栗——主人的目光在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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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妙寻找着椅脚的支点,笔尖划动白纸的声音、书页摆动的声音、无声幻觉中的声音......平衡着身边一切,颅内喧腾,激荡宁静的高潮。
目光分手了时间,微薄的淋漓在尽头处无限延伸,直到双目刺痛,眼球中放大的瞳孔压迫早已肿胀的颅腔,鲜血凝结成冰,扉页在指尖划开的伤口失去痛觉、看不见血色的露珠.......惧怕眼神相遇冰冷的表盘,空白安详的地图被撕毁,缚链缠身——跌落,回荡——回荡——努力撑着的眼皮快要让自己喊出来,牙关密不透风,炽热的火鞭抽击懈怠的目光与欲望,狂饮气泡丰腴的可乐,筷子撇在的盘子早已空空,两步一退竭力跟随紧凑的文字,心急如焚,心房的血管打成死结隐隐作痛........
“于南开画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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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幽长的呼吸,渗透此生最清凉的空气,厚实的可乐玻璃瓶见底,再也不怕时间,本想衅味十足地羞辱,却见逃窜的它,看不见足迹。
两百多页陈旧的白皮书比翻开前更加厚重。
“苏。
你还活着吗?”
这一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卧槽...你能不能说话前先吱一声啊!
吓人劲儿的.....”
“你翻译的这书不错啊。”
“啥?”
“《涟漪之恋》。”
“我不懂你们这些晦邪的想法......”
“这都是出色的好书啊!”
我翻着夜晚模糊的白眼,倒在地上的被褥里,每一寸肌肤饱和了秋下的初寒,麻木僵硬,活动仅限于度数固定的锐角。
“现在几点了呢?”
“我不想知道。”
......
“你知道吗?我见过海尔波普彗星,它当时就在那儿。”
他指了指西边混沌的天空。
“我也是在上高中的人啊。”
“真的,记得是1997年吧......”
“那时的天好蓝.......”
“现在只能看见月亮和金星了......”
“在哪儿?”
“瞧......”
现在的空中分不清凌晨和破晓,甚至质疑着我们是否仍然存活在这个坚硬纬度。
“去吧去吧,会更好的。”
我低声地说。
少年手上的书笔悄无声地落下了,安魂拽回了现实。
原来这落差中,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快感。
寒风月儿,刺痛干涩的眼球噙出稀薄的泪,身体在沉睡的夜晚中反复洗涤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