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朗轻轻拉了拉路巡的袖子“路哥,你还清醒吗?”
路巡侧头看着他,双目亮得像朝露,点了点头“行朗……”
他凑过来,好像要亲人一样,周行朗躲开了,“那你还能自己走路吗?上去洗个澡,你身上一股酒味儿。”
他怀疑这个臭袜子酒,酒精度数得堪比原浆酒吧,周行朗其实也想尝尝看,但一来他是有胃病,吃过这个亏,不敢,而来路巡说味道像臭袜子,他就不乐意尝了。
但心底到底有点好奇,他端起路巡几乎空掉的酒杯,试探性地伸出舌尖,沾了一下杯口,立刻蹙眉,呸了两声。
“什么味儿啊!”
路巡就笑了起来。
“不许笑,”
周行朗瞪起眼睛,“你上去漱口、洗澡,不然……不然我不跟你睡一张床了。”
这句话很有效。
“我洗。”
路巡点头,有些不稳地站起,周行朗伸手搀扶了下“你自己能行吧?”
路巡再次点头“我没醉。”
他认为自己是有一点点醉,但是醉得不厉害,起码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周行朗,是他所爱的人。
他步伐很晃,东倒西歪的,上楼梯差点跌倒,周行朗怕他摔了,连忙去扶。
就这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几乎是半搂着,把路巡弄到了床上,接着翻找出他的睡衣,又用力把床上瘫软的路巡抓起来“一、二、三走!
上去洗澡。”
天台那个浴室是新修的,有暖风机,还有太阳能热水器,浴室环境倒是很好,淋浴器是大牌子,跟城里没区别。
好容易把路巡拽到顶楼的浴室里,周行朗开始剥他的衣服,路巡几乎是趴在他身上,呼出一口浓郁的酒气“宝宝,我爱你。”
周行朗正在给他脱毛衣,闻言抬头。
路巡睁着迷离的双眼,热气熏在周行朗脸上,周行朗受不住了,先给他找出电动牙刷,挤了牙膏塞他嘴里,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帮他漱口。
“咕噜咕噜……”
从路巡嘴角涌出了牙膏沫。
周行朗连忙用手去接,然后用纸擦,他不是没照顾过酒鬼,他爸包工头,经常跟人应酬、喝酒,喝得烂醉回家就给周行朗钱,问他“爱不爱爸爸?说爱,就给你红包。”
周行朗说一句爱,周庆松就给他一百块,还要唱歌给周行朗听。
话多得不得了。
可是路巡不一样,他话少很多,嘴里反复就是一句。
“宝宝,我爱你。”
周行朗听得心惊肉跳,很不好意思,多听几次还是觉得不自在“你小声一点啊。”
好容易帮他脱了毛衣,清理了嘴里的牙膏沫子,周行朗开始扒他的裤子“别动啊,给你洗澡。”
路巡两条腿伸长,是一个特别放松、无害的状态,扒了一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扒不下来了。
周行朗以为是拉链没拉到底,伸手去碰,一下就被烫到了。
“百毒不侵”
酒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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