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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双方僵持不下,外婆这个做老人的熟惯地和起稀泥。
“女婿,妈知道你妈的眼睛拖不得,人老了不中用了,不到万不得已就别让老人家上手术台子————”
“妈,您也知道,我妈的眼睛拖了几年了,医生说了,若是今年再不做失明就是迟早的事。”
见我爸坚持,外婆只好干笑两声:
“哦是吗,那还是听人家医生的!
既然要做手术,儿子,你可好赖给你姐夫凑上万儿八千,先把住院费交了。
回头开春了你陆续凑,虽说你姐在饭店是帮忙,但是每个月帮衬个几百块也是应该的。
你们是亲姐弟,不必太计较!”
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外婆你这偏心就差没写脸上了。
我妈低垂着头,明显没有异议。
我爸虽然黑着脸,但到底做人子女,一时找不到好的说辞。
可我,即是外孙,与外婆自来生疏,也不曾受过舅舅恩惠。
这种时候,我也不含糊了。
“外婆,去饭店帮忙不假,可我妈天不亮就提着菜篮去菜场买菜,又急匆匆赶往饭店拾缀,那么大的饭店就我妈一人,又是收银又是传菜,经她收拾的碗筷每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副。
晚上没个十一二点我妈一准下不了班,回了家别说给我爸做饭了,就连自己的一口饭都顾不上吃。
这忙还一帮就一年365天360天连轴转,您就是找个站门口的迎宾不也得一月两三千,更何况我妈一人做了三人的活。”
“这工人要钱天经地义,国家也是有劳务法保障的,我妈走到哪要钱都说的通!
您还是让舅舅给句明白话,到底这钱是怎么结,该结多少!”
“徐一贞!
“
“贞贞?!”
外婆和舅舅怒瞪着我,爸妈紧张地看着我,但这些,都不能阻挡我揭破这层窗户纸!
一想到爸妈愁的头发都白了,我心底就有无限力量。
“贞贞舅舅也想给啊,舅舅这不是没钱吗,你当舅舅我就不心疼你妈,不心疼你吗?!”
眼见硬的来不成,舅舅又开始放软招。
“姐、姐夫你们总不能逼我去贷款吧,现在外头贷款多难啊,就是个四五万,我这一转开立马一笔还清!
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
呵,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断难相信舅舅那一张嘴!
可话虽如此,除非能证明舅舅是真有钱拖着不给,不然我们也不好一直纠缠。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妈跑去开门,却是几箱过年的年货礼盒。
“这是?”
“您好,请问是宁波先生家吗,我是*银行来送年关礼盒的。
宁先生是我行的金卡持有户,已经连续在我行存放一百万现金,这是我行馈赠的新年套盒,请笑纳!”
我冷笑着看着舅舅,终于再装不下去。
“那个,那是你舅妈娘家那头给的钱,平时我也动不得。”
“咱家里头的事,总不好意思牵扯到你舅妈家那边,姐你说不是这个理吗?!”
我妈低着头刚想说点啥,我爸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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