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个办法,蚕丝跟棉花不一样,烧起来两样味儿,这蚕丝啊,一股子烧焦羽毛的味儿。
我烧点儿您闻闻,您就知道了。”
这老板娘拿了搓儿蚕丝一烧,再拿搓儿棉花一烧,果然一闻就知道。
然后跟妯娌俩介绍,哪种是桑蚕丝,哪种是柞蚕丝,虽然都叫蚕丝,可这价位又是不一样的。
“您只管放心,我做的都是熟客生意,乡里乡亲,十里八乡都认识,等这被子做好您拿家去拆开来看看里头的蚕丝胎,有一点儿不真我退您十倍。”
林晚照看这老板娘挺实诚,做了四床,两床五斤的,两床三斤的,厚的冬天盖,薄的春秋盖。
不想人家这里还能弹棉胎,林晚照也没再抱了家里旧棉胎来弹,直接按着炕大小,订了床新棉胎,这里还有床品面料可以挑,直接棉胎出来就给缝成被褥。
都是机器化,方便的不行。
林晚照看人家的床单被套也有定做,她挑着定做了两套。
其实这店里也有现成的四件套六件套,可这东西在村里不如定做的实用。
像夫妻俩,都是两床被子,谁还为这个买两套四件套。
林晚照把沙套都一起做了新的,过年嘛,新年新气象,全换新的。
这一通置办,又叫刘爱国肉儿疼了一回。
刘爱国不敢大年下招林晚照不痛快,毕竟这是给家里置办,把林晚照说恼了,她再去买衣裳,还不如置办家里呢。
刘爱国打电话给刘爱军,让陈桃花儿少叫着林晚照花钱,刘爱军笑着说,“二嫂多心疼你啊二哥,我听花儿说,明儿有毛衫厂甩卖,都是实打实的羊毛衫。
二嫂说给你买两件呢。”
“我有的是衣裳,不用给我买。”
“二嫂一片好心。
二哥,过年啦,孩子们回来见你穿的体体面面,心里难道不高兴?”
刘爱国看看自己有些开线的毛衣袖口,无奈叹口气,“让这些老婆子们折腾去吧。”
一辈子的夫妻,林晚照能不知道刘爱国么。
就是夫妻间,刘爱国也爱占点小便宜,什么东西都得先给他买,他才高兴。
虽然先时生了回气,刘爱国服了软儿,林晚照依旧真心跟他过日子。
去买羊毛衫时,林晚照自己就买了一件,剩下都是给刘爱国买的。
两件羊毛衫,两套保暖内衣,一顶新呢帽,两条新围巾,都是灰黑的刘爱国喜欢的稳重颜色。
大约是上次林晚照买过一炕,刘爱国这回又见一炕衣裳,明显比较淡定。
当然,也可能先前那炕是林晚照的,这回这炕是他的。
刘爱国嘟囔一句,“不用买这些个,我那些还能穿,没破没坏,不用换新的。”
“现在衣裳结实,一辈子破不了,就一辈子不换了?”
林晚照咔嚓咔嚓都剪了吊牌,晚上提前插上热水器,打开浴霸大灯,把屋子浴室都烧的暖烘烘,饭后让刘爱国洗个澡。
第二天不用人说,刘爱国自己就换了新衣,精神抖擞的往老友李中意那儿遛达一圈,回家装模作样的跟林晚照商量起置办年货的事。
哼,男人。
林晚照不爱看那张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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