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着怔着,发觉风雨骤停,原来到无名居了。
容落云被放在床上,软绵绵一躺,陆准和刁玉良很累,便分居左右挨着他。
三人并排望着帷幔,嗟叹声此起彼伏。
刁玉良发愁,明明睡得够久,怎就是不见长高陆准心烦,一身红色大吉大利,竟然败兴而归。
容落云更不必说,仍是为所困。
他想不明白,霍临风为何佯装无事发生
他尝过被骗的滋味儿,明明比疼难忍,比痛难抑。
是否
对方在给他机会,等他主动承认
容落云挣扎坐起,不管是不是,他都应该摆明一份态度。
“老三,帮我换件衣裳。”
他吩咐,“老四,帮我备车。”
不多时,雨悄悄停了。
容落云病恹恹地驾着小马车,晃悠悠地出了门。
将军府里,翻声失去雨声陪伴,显得有点孤单。
霍临风倚靠床头读那本孽镜,从回府便未动弹过,也未吭过声。
杜铮不敢问,只好一会儿送碟点心,一会儿送碗牛乳。
主子不吃不喝,把他这管家急得,就差送一只容落云。
他恍然大悟,拿着鸡毛掸子假意打扫,斗胆问道“少爷,见着容落云了吗”
翻的手一顿,霍临风眨眨眼,无半字回应。
杜铮纳罕,早起还兴致勃勃,回来便半死不活,莫非受了气他踱至床边,苦口婆心地说“少爷,一时委屈无妨,万不可来日旧辙重蹈。”
霍临风抬眸,似闻其详。
杜铮支吾道“旁的狠招你舍不得,晾他几日总能办到罢”
那不又是欲擒故纵霍临风烦道“出去。”
将人轰走,他已然失去读的心思,索性合住搁下。
干躺着,玩弄纱帐,把上面挂的流苏薅至脱丝。
这时来人敲门,霍临风发脾气“滚”
门外侍卫一愣“将军容落云在府外求见。”
霍临风乍然坐起“那禀报做甚放人进来”
待侍卫一走,他收好,然后重新躺下。
唯恐不够潇洒,松松衣襟,又怕不够无谓,双眸轻阖,还担心不够冷漠,抖抖小腿。
平日挺拔如松的人物,被情活活逼成这德行。
霍临风擎等着,凉风吹透胸口,眼皮子打架,小腿隐隐抽筋然而容落云还没来。
莫非,嫌他未主动相迎,生气走了
又等片刻,他忍不住踱到窗边环顾,院中只有忙碌的下人。
打个响指叫来杜铮,他问“人呢,怎还不到”
层层传话下去,再传回来,杜铮禀报“似乎有伤,刚磨蹭到小花园。”
晨时见面还好端端的,怎会有伤霍临风出屋离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口气寻到小花园。
先停步,后定睛,呼吸跟着一滞。
海棠树下,容落云一身红衣,沾着点点花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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