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和谢茴他们去的是那种老店,没有隔间,只拿了屏风作挡,难免沾上一点类似欢场的味道。
尽管已经过去一夜,味道消散许多,然而在这样贴近的距离下,却显得异常清晰。
仿佛像是揭穿他的那些欲盖弥彰一般。
近乎嚣张地将“事实”
挑明。
谢迟顿时百口莫辩。
他张了张口,本想解释,可只是短短接触到陆行朝的眼睛,就已经痉挛得说不出话。
又早已做不到将伤疤揭开,在这个人的面前展示脆弱。
过去他最喜欢朝陆行朝撒娇。
他会拿各种各样的事去骚扰这个人,抱着他的胳膊诉苦,说自己又碰到了什么什么。
只不过陆行朝却几乎从不会给他回应,久而久之,他也就很少会抱着期望去告诉陆行朝了。
俩人间的交流,已经永远仅限于各种无足轻重的小事。
毕竟只有像这样不值得记挂在心上的小事,被无视了才不会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否则将满腔期待寄予出去又落空。
那种深刻体会到自己不配被关注的落寞感,只会将谢迟彻底击垮。
谢迟忍不住躺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陆行朝闻声将视线投来,目光中带着冰冷的不悦。
谢迟掩嘴闷笑了一阵,蹭蹭酸痛的眼窝,筋疲力尽道:“你觉得我没有你的允许跑去夜场玩是我做得不对,那你一个人决定要接今天的戏的时候……有想过要询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所以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决定不高兴闹脾气唱反调,然后从昨夜折腾到现在都没打算完么?”
谢迟无所谓地朝他笑:“嗯……不然呢?”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冷冷瞥过谢迟,无不反感地道,“不堪入目。”
谢迟愣住。
大约是觉得跟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陆行朝皱着眉头整理好被压皱的衣袖,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大衣。
谢迟仍怔怔地没回过神,垂着眼听他从自己身边走过,披上外套。
“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陆行朝系上纽扣,拿起伞朝外走去,“我拍戏忙,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了。”
谢迟颤了颤唇。
迎接他的只有房门被甩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