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长安放去炕上,把桌上碗筷收进篮子里,又给猫食盆里倒进去一点粥,这才打水给自己与长安洗脸洗脚。
躺在炕上,正拍哄长安睡觉,忽听外头有动静。
“秀英,开门,是我。”
吴氏一听惊喜万分,连忙下炕去开门。
宋三顺风尘仆仆走进屋里,带进来一股寒意。
“怎么这时候才到家?吃了吗?”
吴氏忙不迭将丈夫背着的背篓接下来。
宋三顺:“没有。”
“正好还有一碗粥,我去热下给你吃。”
吴氏又从吊在梁上的篮子里拿出来两个馍馍,边烧锅热粥,边将馍馍搁在火塘里烤着。
“我弟弟怎么样了?”
灶膛的火光映衬在吴氏脸上,忽明忽暗。
宋三顺从水缸里舀水洗手洗脸:“重楼他好多了,咱们今日送他去铁牛镇看了郎中,郎中说没多大问题,回家好好调养一下就行。”
“那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吴氏给馍馍翻面,继续烤着。
宋三郎用毛巾擦擦脸:“今儿回来的时候遇着两只狍子,我与岳父将它们逮了,又送去集市给卖了,顺便买了些细粮留给重楼补身子,所以回来的迟。”
“呀!
那可真是巧了。”
吴氏笑了,将烤好的馍馍拿出来递给丈夫:“趁热吃。”
宋三顺接过馍馍咬一口,转头问:“长安呢?”
“睡了,先前哭了一场。”
吴氏熄了灶火,又给丈夫盛粥。
宋三顺接过粥碗喝一口,问:“又跟谁磨仗了?好端端哭什么?”
吴氏便将婆婆傍晚过来让她去挑水的事说了一遍。
“婆婆也不知什么意思,家里水缸明明有水还让我赶晚去挑,说父亲他要喝茶。”
宋三顺沉默片刻,说:“以后她再过来支派你做事,别理她。”
“嗯。”
吴氏点头。
宋三顺喝着粥,又看一眼旁边放着木患子的筐,说:“明儿没啥事,我去买个木钻回来给木患子钻孔,总借人家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