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他,是真的惊艳,就好像他灰扑扑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副色彩分明的画卷。
靳屿哥特别像春意最浓时,树梢头上最茂盛,最鲜绿,甚至还带着露气和春水的那一片叶子,干净明亮。
他从没见过长得那么标准的男人,就好像一把行走的标尺,看得再顺眼的男人,哪怕往他旁边一站,哪哪都缺点意思。
不论从身高还是身形腿长,五官等等来说,当下把他们都衬得黯然失色。
因为长得太标准,反而在乍一眼瞧得时候,会觉得是个普通帅哥,但凡仔细再瞧一眼,就会被不自觉地吸引住。
叶鹘闼档背醯谝淮渭他也是这种感觉,不仔细看就是个普通帅哥,但越看越觉得他不普通,很惊艳,甚至堪当人间第一流,她那时候深深觉得,这样的人,她不会再遇到第二个。
周雨本来以为他是最好骗的一个。
却没想到,他不同于勾恺的高冷算计,也不同于邰明霄没皮没脸的插科打诨,李靳屿就算插科打诨也是透着一股真诚。
周雨好几次都差点被他骗了。
比如被李凌白绑架那次,靳屿哥让那位ak47大哥不要碰他的灯笼须须的语气,听着是开玩笑,但其实是格外的诚挚。
也是,涉及到姐姐的事情,他从来不开玩笑。
说来也很奇怪,周雨见过很多外表比靳屿哥更有男人味的男人,腹肌贲张,胸肌健硕,青筋脉络夸张地凸在皮肤表面外,看着很有安全感,一拳能打死两个他。
可都没有李靳屿这个长得像南韩偶像的男人,给人的安全感来得强。
周雨感天动地地想,就算冒着被靳屿哥打的风险,还是得告诉姐姐一些事。
“叶鹘恪!
爸苡旯淖阌缕开口。
叶髌涫狄丫有点心不在焉了,喝着水,满脑子,是李靳屿方才解了衬衫扣靠在墙上的样子,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周雨郑重其事的表情,让叶饕蚕乱馐妒樟诵┬模准备放下手中的杯子洗耳恭听,却只听他缓缓开口说:“其实那天在厕所,他没对马猴做什么,他好几次想动手的,最后都忍住了。
他说他怕你不高兴,怕你生气,怕你不理他。”
叶鞫俗疟子没动,整个人狠狠一怔。
月色安静无声地铺在地上,好像透着世俗的平静。
猫在墙头叫着春。
周雨抬起眼皮悄悄瞥她一眼,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马猴那件事之后,你们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
片刻后,叶鞯拇竽陨陨曰指醋动:“嗯,他说他被他妈妈盯上了,让我暂时别找他。”
周雨一本正经地重重点着头,“对的,他确实被盯上了,还有一个原因他可能没告诉你――那段时间他在看心理医生。”
叶饕汇叮马上放下手中的水杯:“什么时候?”
“就是马猴那件事,别,别紧张,现在好多了,”
周雨摇摇头,看着她说,“那天你俩在天台吵架,回家又和好了,但是第二天在你走之后,他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
他问我他是不是对你的事情太敏感了,”
说到这,周雨苦笑:“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没有像现在这么了解他,我当时还是挺怕他的,我甚至还觉得他有时候有点霸道和幼稚。
那段时间他就自己一个人吃药看病,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好像身边也没个理解他的人。”
所有人都觉得他幼稚,霸道,可没有人尝试着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他一个自我封闭了五六年的人,能成熟稳重到哪里去。
周雨越想越觉得靳屿哥可怜,觉得自己要哭了,吸了吸鼻子看着窗外,那会儿雨停了,藤葛垂垂的墙头,清淡的余晖铺洒着,藤叶随风轻轻晃荡,雨水顺着树叶的经络缓缓往下滴落,地面湿泞洇晕,空气难得清新干净。
那只常年偷看李靳屿洗澡的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上了墙头,悠悠的趴着,偶尔杵着两只前爪,伸了个拦腰,周雨看着那只猫,小声地说――
“叶鹘悖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我也知道很多男人的想法,有些男人是善于哄骗女人的渣男,但是靳屿哥绝对不是,他比他嘴上说得更爱你。
如果他说他想你,那一定是他很想很想你,如果他说他想你想得快疯了,你最好要马上去见他,如果他说,他爱你――那你记得把这句话再乘上三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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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李靳屿这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周雨早已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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