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车辆滴滴了几声喇叭,忽然又迅速停在她身边,雨已经停了,但多少会有雨水轧过溅起。
“不是说回公司吗?怎么来这里了。”
裴沉刚巧在这边办事,他降下车窗看她,又开了车锁,示意她上车。
“一点小事。”
她这脸色看起来并不像小事,裴沉没多问,问她去哪,她说要回公司。
原件肯定在沈欣欣手上,她自找的。
裴沉透过镜子看她,看来是工作上不太顺心了。
沈栀妤不让他跟上,说要避嫌,他频繁在这里晃荡,多少不好。
她眼底酝酿着怒意,径直朝着沈欣欣的办公室去。
和沈欣欣这样的人,你来软的,她见缝插针更加嚣张狂妄,就该让她长长记性。
裴沉沉默片刻,抬脚跟上她,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以前也这样跟她身后,说什么做什么,他通通扛着。
总归是怪不到她身上。
中午这个点,又不是工作日,基本没什么人在,她在前台的笔筒里顺手拿了把拆信刀和门禁卡往楼上去。
在半道被裴沉拦了正着,他快步越过沈栀妤,挡住她的去路,阶梯不算高,他站在高出她两步阶梯的上方,抬起双手环抱住她,下一刻从她手中将拆信刀拿下没收。
他大概不用猜,在自家公司,除了她那一直不和的继妹,应该不会有人让她生气到这地步。
“做什么?”
沈栀妤拧着秀眉看他,推开他往后下了几步,没听见他回话,又重复了一遍,闭塞冷寂的楼梯道,回荡着她压抑的怒吼,胸口仿佛塞了团棉花让人喘不过气:“裴沉,做什么。”
她手疾眼快,伸手去夺他手中的拆信刀,他将手往后一摆,两人距离太近,他下意识反应但动作幅度不大,还是让她抓住刀身,两人一追一赶,沈栀妤刚夺下的拆信刀又被裴沉带走。
一时不察,手背豁了一道伤口。
沈栀妤重力推搡了下裴沉的肩膀,看着他的血顺着指背一点一点滴落,更加恼怒,“想接着护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爱管闲事。”
裴沉稳住晃荡的身形,不顾手上的伤口,又低腰将她手中的门禁卡夺过,“冷静一点好吗?她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