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贤妃都出去了,尚妆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与太子有关,还是仅仅只是与那林竖有关?这些,都不是她能胡乱猜测的。
仲太医催着她给元聿烨换药,药换至一半,却见他醒了,什么话都不说,只催着仲太医去给灵阙瞧伤。
尚妆本来心里是有怒的,见他这样,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欣慰。
杖责之刑是皇帝亲下的命令,此刻怕是谁都不敢去给灵阙找大夫,他开口,必也是好的。
仲太医终是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尚妆回神,将药涂在他的伤处,低声道:“王爷真是伤得让奴婢佩服,什么时候昏迷,什么时候清醒,那时间准得,饶是谁都惊叹。”
他不看她,只嘘声道:“不然,你要本王如何?在父皇面前告太子的状,还是替他求情?两件事,本王,都不会做。”
都不做,他也不是为了不告状。
尚妆心里明白,有时候,不说话,却比说话还要不妙。
她低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的话,总能叫他心里满满的全是怒。
咬着牙道:“本王差点丢了命,你的话倒是轻松!”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话依旧说得清冷:“您若是不熬着,早点儿让太医瞧了,又何苦如此?”
不管此事是否真的与太子有关,他主动说,和让皇帝亲眼瞧见,两种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皇帝隐忍不发的怒意,她今日依旧瞧见了。
回宫,指不定又是怎样一场暴雨。
话至此,她突然觉得指尖一颤。
真好,她知道为何齐贤妃这么反常要留她在王府的原因了。
齐贤妃是怕,怕尚妆会为太子求情。
那一日,她是不明白为何盛怒的皇帝没有将太子废掉,还留了尚妆做御侍。
可见,尚妆还是有点本事的。
所以,哪怕尚妆的话再微不足道,她亦不会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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