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竟敢行盗窃之事,理应杀之!”
桓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此事下了定论。
那店小二原本还想争辩几句,却不料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那块玉佩上的纹饰,是谯国桓氏的族徽。”
谯国桓氏?!
店小二剩下的话顿时哑在了喉咙里。
要知道当年谯国桓氏的族长桓温可是权倾朝野,虽然桓温之后病逝,桓家被皇室忌惮打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在会稽这块地界儿上,桓家跺跺脚,满城都是要颤上三颤的。
行盗窃之事,理应杀之?
玉润听了桓玄的话只觉得十分可笑,某人可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那她就再让他自己打脸!
思及至此,她清了清嗓子开口:“盗贼?”
语气很是惊讶和震惊。
“既然如此,六郎可有受伤,可有丢失什么东西?”
被她这么一问,桓玄一时语塞,这房间又不是他订的,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在愠怒中,却见到玉润对他挤了挤眼睛。
桓玄这才恍然大悟,不动声色的解下身上的钱袋,趁着那些士卒进门之际悄悄附身塞入那壮汉怀中。
与此同时,一个妇人的哭号声从楼下响起,原来是之前领走了杏儿的贺氏赶了回来。
“哎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家小姑子还在里头呐!”
她故意拔高了音调,风风火火的上了楼。
然而当她见到那躺在门口不远处的尸体,还有玉润身边站着的浑身鲜血的男人时,哭音顿时哽在了喉头。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方才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一转眼就没气儿了?
再看玉润身边站着的男人,一脸戾气,眸光慑人,饶是被血污了半边面容,也看出他俊美如铸,气度不凡。
贺氏的颧骨耸动了两下,心中暗骂玉润这小蹄子命好,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小姑子,这是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桓玄在危急时刻救下了玉润,没有让那壮汉玷污了她的身子。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哀嚎从房中传来,只见士卒们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
“姐姐?!”
贺氏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冲进了门。
这时四周又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人眼尖,瞟见那被拖出来的女人衣衫不整,就立刻喊道:
“怕是这淫|妇在房中私会野男人,结果被撞上了躲起来了吧!”
“有道理!
有道理!”
闻言,大家连忙附和。
桓玄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目光如炬般扫向人群,似是想要将那多嘴的人揪出来。
玉润则悄悄对陈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领着杏儿去马车处等着自己。
今天已经愚弄桓玄愚弄的够了,她应当见好就收,否则若是桓玄较真起来,必定能查到她的头上。
思及至此,她疑惑的看向桓玄,充满感激的说:“六郎,原来真的是你救了我,是你绑了我那位姨母么?”
语气竟是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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