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主意,想必是逼我死罢了。”
薛蟠听了这话,又怕闹黄了宝蟾之事,忙又赶来骂香菱:“不识抬举!
再不去便要打了!”
香菱无奈,只得抱了铺盖来。
金桂命他在地下铺睡。
香菱无奈,只得依命。
刚睡下,便叫倒茶,一时又叫捶腿,如是一夜七八次,总不使其安逸稳卧片时。
那薛蟠得了宝蟾,如获珍宝,一概都置之不顾。
恨的金桂暗暗的狠道:“且叫你乐这几天,等我慢慢的摆布了来,那时可别怨我!”
一面隐忍,
一面设计摆布香菱。
半月光景,忽又装起病来,只说心疼难忍,四肢不能转动。
请医疗治不效,众人都说是香菱气的。
闹了两日,忽又从金桂的枕头内抖出纸人来,上面写着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并四肢骨节等处。
于是众人反乱起来,当作新闻,先报与薛姨妈。
薛姨妈先忙手忙脚的,薛蟠自然更乱起来,立刻要拷打众人。
金桂笑道:“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镇魇法儿。”
薛蟠道:“他这些时并没有多空儿在你房里,何苦赖好人。”
金桂冷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莫不是我自己不成!
虽有别人,谁可敢进我的房呢。”
薛蟠道:“香菱如今是天天跟着你,他自然知道,先拷问他就知道了。”
金桂冷笑道:“拷问谁,谁肯认?依我说竟装个不知道,大家丢开手罢了。
横竖治死我也没什么要紧,乐得再娶好的。
若据良心上说,左不过你三个多嫌我一个。”
说着,一面痛哭起来。
薛蟠更被这一席话激怒,顺手抓起一根门闩来,一径抢步找着香菱,不容分说便劈头劈面打起来,一口咬定是香菱所施。
香菱叫屈,薛姨妈跑来禁喝说:“不问明白,你就打起人来了。
这丫头服侍了你这几年,那一点不周到,不尽心?他岂肯如今做这没良心的事!
你且问个清浑皂白,再动粗鲁。”
金桂听见他婆婆如此说着,怕薛蟠耳软心活,便益号啕大哭起来,一面又哭喊说:“这半个多月把我的宝蟾霸占了去,不容他进我的房,惟有秋菱跟着我睡。
我要拷问宝蟾,你又护到头里。
你这会子又赌气打他去。
治死我,再拣富贵的标致的娶来就是了,何苦做出这些把戏来!”
薛蟠听了这些话,
越着了急。
薛姨妈听见金桂句句挟制着儿子,百般恶赖的样子,十分可恨。
无奈儿子偏不硬气,已是被他挟制软惯了。
如今又勾搭上了丫头,被他说霸占了去,他自己反要占温柔让夫之礼。
这魇魔法究竟不知谁做的,实是俗语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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